小文初现

微者细言

                     悼    鱼
养的一条鱼，死了。黯然神伤。
  这条鱼，养了三年了吧。暗黑色，有些白色的斑点 ，几条鱼须，鱼肚是扁平的，巨大的鱼鳍，很硬，扎过我的手。像清道夫。
  它在一个扁平的鱼缸里。刚开始时十几条。还有一条和它一样的；还有一条斗鱼，其实是两条 ，因为斗鱼不能养在一起，若不然老是斗来斗去，斗到完蛋；还有一些热带鱼，好像叫孔雀鱼，都个头不大，公的有长长大大，红色多彩的尾巴，母的粗壮的体形，暗暗的身子；一共十几条的样子。那时我不会养鱼，也可能是我懒散。因为不会，又不知道定时喂它们，陆陆续续的死了好多。最后就剩了它和它的同类。也忙也忘了喂它们。有一天，看鱼缸时，吃了一惊。它还健在，飘飘忽忽的。缸底有一个鱼的骷髅，只有脑袋的骨架，白森森的。没有那么吓人。从那时起，就只有它自己了。
  也不过几个月。
  它就在那个对于它来说那个硕大的浴缸里，游来游去。我没按时喂他，有时饿有时饱。几年的时间里，我开心的时候，看着它；郁闷时候，也看它。我又懒，有时很长时间不换水，只是放一个吊兰的一枝在里面；偶尔清澈，有时混沌的水。 一天天，似乎在长大。它也很悠然，我也挺悠闲。
   昨天下午，它浮在水面，一动不动，尾巴弯曲着。其实，前天晚上，我就觉得不对劲，他和我郁闷的时候一样，懒懒散散的，没精神。我给家里的那人说，鱼儿不大好。我们都没在意。现在想想都疏忽了。可是，又能怎样？
    人有寿命，鱼何尝不是。
    鱼儿走了，我把它从下水道里放走了。鱼离不开水，和水一起流走。
    怀念的是那些一点一滴的时光，那些默默凝视的日子。那些不能用语言的交流，包括鱼的语言和人的语言。那些不能分享，而又自然地每一个清晨，一个又一个的有月亮的月色，没月亮的晚上。
    我心伤，是失去了鱼儿。我也籍慰，希望它去了另一个快乐的地方。
    只要有生命，就会离开这世界。
    我离开的时候，也会有人神伤，也或有人为我欣慰吧。
    小鱼已去。为小文，以为悼。
                                          
                                           20130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