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柳哨

大街北平

做柳哨（首发）
张店  大街北平

外甥女是五年级小学生，疫情之下至今没有开学。幸而有了网上课堂，每天通过网上学习，学习进度并无受到多大影响。

网上课堂，学校的老师们做了精心设计和安排，除了正常的课程，还经常开展了一些有意义的活动。比如，鼓励孩子们学做家务，学做饭，学技能等。这些事儿，我倒成了得心应手的兼职“老师”。

那天，老师布置了一项活动：手工制作一件小玩具。外甥女和我商量制作一件什么样的小玩具，即简单、好玩，又有意义。我说，现在正是春暖花开，我教你做柳哨吧。

“什么叫柳哨？”外甥女好奇的问我。我说：“柳哨就是用柳树枝做成的哨子，我们小时候，每年的春天都要做柳哨，给我们童年带来很多欢乐。做柳哨的最佳时期是柳树刚发芽的时候，现在有点晚了。不过找一些嫩一点的柳枝，还是能做成柳哨的。”

去玉龙河畔采来鲜嫩柳枝，开始制作柳哨。去掉柳叶，将柳枝轻轻拧动，使其外皮与内枝松动，剪成三五厘米长短，将内枝抽出后成了一段柳筒，用小刀将柳筒一头的老皮刮去少许，留下薄薄的内皮，然后将其捏成扁状，状同唢呐的吹嘴，一只柳哨做好了。放在口中用力一吹，清脆响亮。哈哈，几十年没做柳哨了，那“技艺”并没失弃。在我的指导下，外甥女也学做了几只柳哨，大大小小粗细不一。我们起劲的吹了起来，粗的声音浑厚悠长，细的声音清脆响亮。那久违了的柳哨声，给我们带来了春的欢乐，也让我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柳条青，柳条弯，柳条垂在小河边。折枝柳条做柳哨，吹支小曲唱春天。”这首儿歌的作者是赵庆培先生，文革前曾选入小学语文课本。这首儿歌虽然很短，却把我们孩提时代春天的欢乐和童真写的活灵活现，有声有色。

我们小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玩具。男孩子最愿玩的陀螺、铁环、弹弓、沙包、纸牌和风筝等都是自己动手制作的。至于那些钢琴、吉他、古筝、提琴、萨克斯等高等乐器，多是没有见过。若是有点印象的话，那只是在电影或书本上闻过其声，见过其名。然而这阻挡不了孩子们天真好玩的天性，小小的柳梢儿，便是那个时候我们制作的最简单、最原生态的“乐器”了。每当春天来临，柳树抽穗发芽时，最欢的就是我们这些半大小子们。一有闲暇，小伙伴们就成群结伴的到树林里、河岸边等去采柳枝，扎柳帽、吹柳叶、做柳哨，玩的不亦乐乎。

那时的孩子们顽皮大胆，活泼好动，无拘无束，大自然就是最大的娱乐场。我小时候，瘦小灵活，上墙爬树是我的看家本领。树枝越高越细处，柳枝格外密嫩，也成了我大显身手的时候。在小伙伴们的欢呼声中，我像猴子一样，爬到树端上，采摘那些又嫩又长的树枝。大家先是用柳枝编制柳帽。那时孩子们最崇拜小兵张嘎，柳帽戴在头上，个个成了小英雄张嘎子，神气极了。我们分为二伙，有的扮演“八路”，有的充当“鬼子”，一场激烈的“战斗”开始了。“冲啊！”“杀啊！”“啪啪啪”“哒哒哒”，最后的结局是“鬼子”全部被歼灭，“八路”取得了完胜。玩恣了，闹够了，便开始做柳哨了。大家各显其能，有的做的又粗又长，吹起来像牛叫，有的做的又细又短，吹起来像小羊啼鸣。小伙伴们鼓起腮帮，比劲的吹，“吱----”“哇----”“呜----”虽然没有什么旋律，可是又有哪一首乐曲能比它欢快？比它悠扬？

林歌几阕风为弦，柳哨声引百鸟喧。长鸣低吟童年梦，恍然不觉数十年。柳哨曾伴我们度过了欢快的童年，永久的记留在我们脑海深处。其实我教外甥女制做柳哨，既是童年的回忆，更是文化的传承。“牛背牧童吹柳哨，翠堤春晓艳阳天。”愿柳哨的悠扬永远成为春天欢快的旋律。

晴儿麦田晴朗

林歌几阕风为弦，柳哨声引百鸟喧。长鸣低吟童年梦，恍然不觉数十年。
韩老师好文！儿时的场景活灵活现。也勾起我儿时的快乐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