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无门

见贤思齐

忏悔无门

博山  焦子

今天是焦裕禄同志诞辰96周年，上午我去博山中山书院的楼上，给新华书店绘本馆白塔分校的孩子们上作文课。
学校的二楼走廊上，挂着孙中山的画像，我朝孙先生的画像三鞠躬，默默牢记他老人家的临终遗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一楼大厅挂着习近平的画像，我又朝他深情地看了一眼，我带着我的学生重温了习近平写给焦裕禄的诗词：

念奴娇·追思焦裕禄
习近平
中夜，读《人民呼唤焦裕禄》一文，是时霁月如银，文思萦系……
魂飞万里，
盼归来，
此水此山此地。
百姓谁不爱好官？
把泪焦桐成雨。①
生也沙丘，
死也沙丘，
父老生死系。②
暮雪朝霜，
毋改英雄意气！
依然月明如昔，
思君夜夜，
肝胆长如洗。
路漫漫其修远矣，
两袖清风来去。
为官一任，
造福一方，
遂了平生意。
绿我涓滴，
会它千顷澄碧。
一九九〇·七·十五
注：①焦裕禄当年为了防风固沙，帮助农民摆脱贫困，提倡种植泡桐。如今，兰考泡桐如海，焦裕禄当年亲手栽下的幼桐已长成合抱大树，人们亲切地叫它“焦桐”。
②焦裕禄临终前说“我死后只有一个要求，要求党组织把我运回兰考，埋在沙丘上。活着我没有治好沙丘，死了也要看着你们把沙丘治好！”
明天是七夕节，课堂上我又和学生分享了这个传统节日的来历和意义。然后让学生抄写范文，范文是我刚刚去北京参加中国作协首届“中国校园文学奖”颁奖典礼时带回的《中国校园文学杂志》，里面有学生习作《七夕》，还有全国创新作文大赛获奖作品。然后分享我参加淄博晚报七夕情人节征文比赛写的下水作文，最后让学生以七夕写一篇作文。
因为今天是周四，这个周末，我们三口之家计划去海阳二日游，所以把周末的课提前上了。今天又有个学生缺课，没有来。上课前，我专门带着另一个学生去没来的那个学生家楼下，喊她，叫她，都没有回应。这让我回想起了，我的故乡，我的村庄，曾经，我们小学的校长和主任，班主任，三个人来我们村子，动员一个不上学的学生上学。而我今天，带着我的一个学生，来喊我的一个辅导班学生上学。
一年的公立学校教学，三年的辅导班教学，十八年的家庭教师教育经验，让我对所谓尖子生的担心要超过那些暂时的落后分子。因为所谓的后进生，常常愈挫愈勇，而那些所谓尖子生，常常心理素质差，常常骄傲自满，或者迷茫，常常就不补习了，或者掉队了。
我带的第一届初中生，已经大学毕业，那个英语课代表，后来考上大学，最近听说他离婚了，又是一个智商高，情商低的学生代表。
姐姐在微信里留言，她常常和我唠叨的，她师傅家的儿子，我们那个小镇上，我的一个学弟，第一个考上北京大学的天之骄子，最近得了神经病，精神分裂了。
三年前的高中同学聚会，听说我小学语文老师的儿子，也是我的初中和高中同学，离婚了，得了精神抑郁症了。
还有半个月前，我们区女子摄影家协会主席，又让我去第一医院照顾病号，这个病号是她的一个亲戚，老人比父亲小一岁，看样子也是有自闭症，不爱说话。听说他的女儿在白塔精神病医院住院。
我常常想，我们的社会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病人，这么多的苦难？为什么我的周围，我的朋友圈有这么多悲剧性的人物，难道他们都是为了我而来的吗？我需要拿起手中笔，记述他们的苦难吗？
中午放学时，在绘本馆，孩子们放学后，我读了半个小时的书，看了看俄国契诃夫的短篇小说集。

然后我第一次走进博山白塔精神病医院。无数次经过这个地方，一直想进去看看，一直没有勇气。今天走出绘本馆时，一个陌生的阿姨，送我一本小册子，是一本宣言基督信仰的善书。上帝是爱。母亲身体原本一直不好，后来信仰了上帝，经常赶礼拜，唱赞美诗，明显改观，我们家庭也慢慢走上了复兴之路。看来生活的苦难，需要我们高歌赞美，多吸收正能量。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圣经 新约·哥林多前书》第1 3章）

Love is patient; love is kind; love is not envious prboastful or arrogant or rude. It does not insist on its own way; it is not irritable or re sentful; it does not rejoice in wrong doing, but rejoices in the truth. I t bears all things, hopes all things, endures all things. Love never ends.

我特别喜欢上面圣经上的一段话。它帮我克服了人生道理上的许多障碍和困惑。让我有幸至今还活着这个世界上，并且没有得所谓的精神分裂症。

当别人在一片欢呼，厉害了我的国时，我却为了我家门口，上访的访民而担忧。我就住在区政府宿舍大院，区政府就在我的隔壁，我楼下就是公安局，对面就是法院。
前年，一个访民，跑进区政府楼上，从五楼跳下去，死了，政府为了息事宁人，赔偿家属几十万。然后加强保安，门口有四个站岗的，搞得比市政府，省政府，中南海门口站岗的人还多，气氛还要紧张。
以前，我早上起床后，常常去区委区政府大楼上如厕，可是现在不让进了。
结婚前，我就住在区政府大院一个办公室里。区政府里面，我可以随便进出，保安见面都和我热心微笑地打招呼，而现在保安全换了，他们都不认识我了。
最闹心的是，我喜欢泡图书馆，我们区的图书馆被强拆了，已经一年多都没有对外开放，对外营业了。比我还要郁闷的估计是图书馆馆长和里面的工作人员。因为刚刚花了好几万装修一新的尼山书院，使用还不到半年，就被拆了。图书馆废墟上贴着告示，说三个月后动工新建，时间都过去一年了，连个鬼影子都没建起来。更奇葩的是，听说，这帮工作人员，还要在外面租房子办公，继续领着人民的俸禄，但是却不为人民服务了。小学拆迁重建，还在别的地方继续复课，上课。凭什么图书馆拆了，就不对外借书了？我可办了三张图书馆的借阅证。
今天，焦裕禄纪念馆，区委书记领着一帮人民的公仆，信誓旦旦，要学焦裕禄，践行焦裕禄精神，如果焦裕禄活着，他会这么干吗？
2018年8月16日 23：59 写于 忏悔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