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非戏

深山樵夫

真情非戏

引子

    绍兴——鲁迅的故乡，一直心向往之。但是时至今日却久久不能如愿，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后来又听说，那里还有一座沈园，是宋代名园，是绍兴城内唯一一座保存至今的古典园林，是陆游和唐婉故事的诞生的原版。虽未到沈园，但是故事确实很久以前就听说了。陆游与表妹唐婉本恩爱夫妻， 感情甚笃。但因陆母不喜欢唐婉，终被迫休离。后二人各自婚娶。十年后的一个春日，陆游独游沈园与唐婉邂逅。唐婉以酒肴款待，陆游感伤万分，惆怅不已，随即在园壁上题下《钗头凤》：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一怀愁绪， 几年离索，抒发了自己内心的眷恋相思之情和无尽的追悔悲愤。

    唐婉读后百感交集，含泪和词一首：

    “世情薄 ，人情恶 ，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 泪痕残 ，欲笺心事 ，独语斜栏 。难！ 难！ 难 ！

     人成各 ，今非昨， 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 咽泪装欢。 瞒！ 瞒！ 瞒 ！”

    四十年后， 陆游沈园重游，含泪写下《沈园》以纪念唐婉：“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其中不乏刻骨铭心的眷恋与相思，也充满不堪回首的无奈与绝望，真是荡气回肠，震烁人心。

    陆游晚年， 每年春上必往沈园凭吊唐婉，每往或诗或词必有寄情。他84岁--生前最后一年的春天，仍由儿孙搀扶前往并留下两首七绝：

其一

路近城南己怕行，沈家园里最伤情；

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

其二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

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故事

一、阴间思凡

   话说唐婉陆游先后来到了阴间。陆游因在阳世的功德，特别是大德、大孝，符合“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的佛家理念，做了地藏王菩萨，隐居在安徽九华山，负责为尘间之人消灾延寿，到任后他整日闭门吟经，倒也自在。地藏王消灾延寿经香赞： 戒定真香焚起冲天上 弟子虔诚 爇在金鑪放 顷刻纷纭 即遍满十方 昔日耶输 免难消灾障 南无香云盖菩萨摩诃萨（三称） 南无延命地藏王菩萨（三称） 佛说延命地藏菩萨经不空三藏奉诏译 如是我闻。……

    佛祖因感念唐婉忠贞，作了孟婆，工作也听清闲，就是在奈何桥上发放茶汤，让路过的魂魄忘掉前世尘缘。有诗曰：她在奈何桥上/站了几千年/人们之道她衰老的容颜/但，所有人都忘记了/她也曾年轻过。/她给了多少人那一碗汤/让他们忘记了前尘/看着他们走进轮回/但，她的记忆/何曾忘怀过。

     此时陆游、唐婉彼此相见时，也是心平静气，似乎都忘掉了过去的旧情。这样平静的度过了一千五百年。一日陆游读到一个叫佚名僧的话：天下有极惨极烈至大至深之祸，动辄丧身殒命，而人多乐从于从事，以身殉之，虽死而不悔者，其唯淫欲呼。是为不屑一顾，认为道行浅，言语轻。

    又一日读到《无无反复经》。其中有页岩的一段话：我之夫妇，比如飞鸟；暮栖高树，同共止宿；须臾之间，及早明起，各自飞去，行求饮食；有缘则合，无缘则离；我之夫妇，亦复如是。去往进止，非我之力；随其本行，不能得留。看后拍案叫绝，极为赞赏。于是萌生再去人间走一遭的想法。

    再说唐婉自从做了孟婆以后，倒也安静，有时闲极无事，也看点书，但是只读《玉耶女经》。某一日她读到书中这样的一段话：女人之法，不当以倚端庄而生骄慢。型貌端正，非为端正；唯心行端正，人所爱敬，是为端正。沉吟良久，萌生思绪，她悟道：男女之情是欲界凡夫迷执最深重的地方，这是你修行不可以逃避，不可以回避的一个问题。不是说你拿一本经念一念，然后你的情与欲就消失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必须要用智慧去勇敢地直接面对，在你迷执最深重的地方去修行，这是真正的修行。基于以上感悟，唐婉也产生到人间去再做一回女人的念想。

深山樵夫

二、沈园观戏

    陆游和唐婉几乎同时向轮回值主提出这个要求，轮回值主惊讶失声，吓的黑白无常扑倒在地，再也不敢抬起头来。轮回值主连声说：我做不了这个主，你们去请示佛祖吧。佛祖听后微笑不语，沉吟半晌，方说：你们先去沈园听听戏吧。于是他们某一天，回到阳间，刚巧在沈园里在演黄梅戏《钗头凤》。

   该剧情是这样的：陆家曾以一只精美无比的家传凤钗作信物，与唐家订亲。唐婉便成了陆家的媳妇。从此，陆游、唐婉更是鱼水欢谐、情爱弥深，沉醉于两个人的天地中，新婚燕尔的陆游留连于温柔乡里，根本无暇顾及应试功课进仕为官。陆游的母亲唐氏是一位威严而专横的女性。她一心盼望儿子陆游金榜题名。目睹眼下的状况，她大为不满，几次以姑姑的身份、更以婆婆的立场对唐婉大加训斥，责令她以丈夫的科举前途为重，淡薄儿女之情。但陆、唐二人情意缠绵，无以复顾。陆母因之对儿媳大起反感，于是她来到郊外无量庵，请庵中尼姑妙因为儿、媳卜算命运。妙因一番掐算后，煞有介事地说：“唐婉与陆游八字不合，先是予以误导，终必性命难保。”陆母闻言强令陆游，将唐婉休弃。陆游心中悲如刀绞。数年，陆游随意漫步到禹迹寺的沈园却与前妻唐婉不期而遇，这次唐婉是与夫君赵士程相偕游沈园的，那边赵士程正等她进食。在好一阵恍惚之后，已为他人之妻的唐婉终于提起沉重的脚步留下深深的一瞥之后走远了，只留下了陆游在花丛中怔怔发呆。陆游感慨万端，于是提笔在粉壁上题了在引子里的那一阙“钗头凤”。

    此时陆游变做一个老翁观戏，看完戏非常感慨，在留言薄上写下了：爱情不是戏。然后拂袖而去。唐婉化作一个17岁的纯情少女，看后满脸泪痕，感念不已，也在留言簿上写下了：佛看也动情，然后捂面而去。

    再见到佛祖，佛祖叹道：看来你们真的是动了尘缘，好吧，那你们就去人间托生一会吧。只是——你们回来后，只能做一个小鬼，从头修起，可否愿意？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心甘情愿。

    佛祖说：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前世都是名门望族，这次轮回不能再去大户，只能去贫寒人家，可否愿意？他们也异口同声的说：愿意。

三、投胎转世

    陆游投胎来到一户徐姓人家，这是一户家境一般的人家，父亲是个工人，母亲是个农民，后来用先后出生了两个妹妹。他出生后父母给他起名叫：徐继宗。他上初中后，学校一分为二，原来的小学戴“帽”时代结束了，初中部分从小学里分割出来，成立半坡镇二中，继宗的班级是二级三班，班主任是一个女老师，叫钟连长（念chang字），有的同学私下里称她为“钟连长”（念长字），不知怎的传到了她的耳中，为此她在给上课时大发雷霆，说“我若是连长也是人民的连长”云云。在学校没有分家前，她是中专学历，擅长教数学，不知什么原因，自己执意改教语文，有人佩服的说：钟老师现在是文武双全了。她听后一笑了之。曾经在初一的下学期初中级部分成了快慢班，继宗侥幸的进了快班，成了岳老师的弟子，但是时间太短，后来又撤销了，仍然维持原来的建制。在这个班中，他曾经遭遇到了一件事，就叫它“化学脑袋事件”，说事件也许有些夸大，但是实在找不出比这个更恰当的词汇。事情是这样的：班上有一个高材生，叫人力，是数学课代表，他们家里的兄弟姐妹全都学习很好，此人更是出类拔萃。初中的数学采用了统编课本后，增加了很多的内容，其中最难的是几何，对于这些处于一个风云时代边缘时期成长的学生来说，学习起来非常的费力，可是人力却是很轻松的掌握了这些的知识，有些题，连数学老师也不会，而他已经全部做完了。于是数学老师就让他上课时在黑板上抄出答案，然后讲解，有些题继宗看着很费解，但是他讲解起来轻松自如，但是有时数学老师不在，由他上课时，课堂秩序很乱，所以在一次他讲课时，突然不讲了，并且趴在课桌上哭，这一哭不要紧，招来了班主任，她很气愤的要揪出闹事者，找来找去没有人出来承认错误，于是逐个找同学谈话，有人检举继宗，说他称人力是化学脑袋，大家是榆木疙瘩，于是老师把继宗叫到了办公室，一阵的训斥，并且让他写检查认识说这样话的不良影响，并且在班上把继宗抓成了反面典型，借此来安抚人力，维护课堂秩序，并且要继宗向人力同学道歉，这件事使继宗整整苦恼了一段时间，学习也受到了一些的影响。其实本来不是很相干的事情，钟老师紧密的连接到了一块，有点时代遗风，这点使继宗至今很感叹。后来这个人力考入了江南大学数学系，毕业后留学米国，现在定居那里，据说找了一个华侨的女儿做妻子。这件事后，老师加强了课堂纪律管理，谁有上课交头接耳的行为，最迟第二天早上钟老师就会知道，一段时间以后，老师抓了三个反面典型，继宗就是其中的一个，老师开始了对“一小撮”的“围剿”，把他们安排在最后一位，周围用女生包围起来，使他们无法再活跃，这一招很灵，从此他们上课时只能无精打采的听课。后来初中毕业了，老师把继宗叫到办公室，说是道歉，继宗很诧异老师的举动，问老师：这是为什么呢？老师很沉痛的告诉我：“看来你的有些想法是对的。我没有想到，你赢了”。继宗一脸茫然的看着老师，嘴里却不知想说什么……
    后来，继宗也会在路碰上老师，很亲切的跟老师打招呼，老师总是点头而过。有一次他在公共汽车上碰上老师，赶紧起来让座，可是老师坚持不坐，闹得我很尴尬，继宗也傻傻的站在车上，巴不得汽车赶紧到站……其实，继宗对钟老师至今没有什么成见，在另一方面，她其实对我挺好，自己的语文功课好，特别是作文写得好，经常参加交流和展评，学生们在她面前始终是个孩子，从来都是对她的恭恭敬敬，而她在毕业后见面的冷漠，继宗始终很心寒，感觉似乎在做她的学生时犯的错误，至今还没有改正似的。希望一有天老师会理解到这一点：没有哪个学生会记恨老师的，谁都不例外。

    唐婉投胎到陈家，上面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父亲是个煤矿工人，在她出生后不久，因矿井透水事故而去世，母亲是个家庭妇女，但是为人挺和善，父母亲很喜欢喜欢这个女儿，给她起了名字叫陈爱珍。

    说起来两家的关系还真不一般。徐家是姥娘家，陈家是姑家，两个人是表兄妹，因继宗早来一年，是表哥；爱珍晚到一年是表妹。因两家住在一个庄里，故关系走得很近。两个人小时候在一块玩过家家时，他扮新郎，她扮新娘，一块拜天地，然后，她问他：哥哥，你以后长大了会娶我吗？他说：会的。我不会娶别人的。庄里有一条独木桥，水流很急，她上学时很害怕过河，于是每天都是他抱着她过河，就这样无忧无虑的度过了小学、初中、高中，高考时，两人相约考同一所大学，可是不幸的是，两个人都没有如愿，只好回家作了农民。

那个时候，回到家里也挺好的，至少两个人每天上工时，可以见面，他们吃饭在一块吃，干活在一块干，过的也很快乐。随着情窦的初开，两个人  发现心理彼此有了什么，他看她多了许多的柔情，她看他，眼里多了热辣辣的爱慕。

    秋天到了，生产队里要有人看秋，即是看地里的庄稼别让人家偷。他被分配看秋，在开会的人群中发现她在偷着笑，于是他预感到了点什么。

这是一个月光初上的夜晚，她从家里悄悄地溜出来，来到了他看秋的窝棚。这窝棚是用树干架起的三角形的，外面用甘草和高粱秸竖着绑在支架上，就成了一个小屋，真的里面很暖和，可以坐在这个窝棚的口，放眼周围的动静，夜逐渐黑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远处的蟋蟀在鸣叫，再就是一点小的动静，惊起一两只飞鸟，偶尔也会有猫头鹰的叫声。

    爱珍来了，继宗已经猜到她会来。她还着实的打扮了一番，一件红灯芯绒上衣，穿一条灰色的的确凉裤子，人显得比平时更加的俏丽。两条粗黑又亮的大辫子，绑着红红的丝带，鸭蛋形的脸上，一双眼睛明亮有闪烁，一笑起来声音是那样的清脆，像银铃一样，好看的脸蛋上，莞尔一笑欢会露出一对酒窝来，每当这个时候他看她的目光是傻的，傻傻的，这个时候她总会说：看什么看？傻子！

   一进窝棚，爱珍的脸被甘草梢子划了一下，她唉哟一声，说：我的眼睛被迷住了。哥，你能给我吹一吹吗？继宗提着马灯，走近她，把马灯放的近一点，然后凑近她，说：迷了那只眼？珍说：左眼。于是他用颤抖的手，翻起了她的左眼皮，轻轻地吹着，她在催着：快一点呀，好难受。于是他又凑近了一点，这时她突然伸手把她抱住了，说：哥，你喜欢我吗？我要做你的女人。她的脸，红红的，热热的，她的身子也是发热滚烫的。他有点手足无措，不知怎样才好。但是，她的手却不愿意松开。她说：哥，你不喜欢我吗？他红着脸说：喜欢。那你就亲亲我吧——

    窝棚外的月亮悄悄地躲开了脸，在悄悄为这对沉浸在爱情甜蜜中的年轻人祝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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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暗生情愫

    爱珍几乎天天到继宗的窝棚中与他相会，这时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打情骂俏了，而是有了肢体语言，他愿意抱着她，他愿意亲她，她的嘴好甜呀，淡淡的，甜甜的，有一股子温馨的甜香，每当这个时候，他迷醉了，迷失了自己。他感到自己抱着一个手风琴，不经意间就会感觉到一种美妙音乐，这种感觉是通过手传感的，一会儿就传到心里去，心旌情动，意乱神迷。他感到彻底的陶醉了，他在这个世界里再也不想走出来了。她也在感到了自己的心在一会儿收缩、一会儿张开，她在他的爱抚中发出了一种呻吟，嘤嘤的，似哭声，但又不像，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快乐的呻吟，她身子柔柔的，软软的，渴望他的抚爱又怕他的抚爱，因为她也在感觉自己正在融化，正在飞升，正在突破一种坚硬的壳子，此时她想到了孵小鸡的情景，自己眯着眼偷偷地笑了，笑的是那样的甜，一片朝霞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有一天晚上，他们禁不住情感，终于在这小小的窝棚之中，他用颤抖的手，揭开了她的胸襟，又如一种触电的感觉，他感到了她的小巧滑腻柔软，感到了一种奶香的气息，这种气息，使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坚硬和勃起，血在沸腾，——；她感到了他的强壮和坚硬，感到了一种欲望在无形的支配自己，她用手掀起了他的衣服，手在他的胸膛上游走，那正在成熟的身子，使她感到如此的甜醉，——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缠绕，越缠越紧，谁都无法摆脱，他们在学着大人们，可是一次次的失败了，终于他进入了她，她在一声痛苦的呻吟中尝到了做女人的快乐，他们的爱情得到了升华，他们感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和快乐，——激情过后的身子使他感到了有些颤抖，他此时已经忘记此时会不会有人闯入，他只想尽快的再来一次，此时的他，由一个白净的娃，变成了初谙情欲的男人；她由一个未谙风情的少女，快速长大，脸红红的，像是一个刚刚成熟的红苹果，从树上摘了下来，她感到自己在迅速的坠地，但是怎么也没有落到地上，这时自己这个苹果正在越变越大，在夜晚的微风中，在带着干草的清香之中，她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切开，奉献给了爱情，奉献给了自己的爱人，她此时已经忘掉了切开自己的痛苦，变成了一种半羞半盼的等待，她愿意把自己的一半给他，不，全部的无保留得给他，在他摘掉她头上的草屑的过程中，变成了初懂男人的女人。

    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那样快，一晃已经快两年了，爱抚已经成了每天的功课，他们温习了一遍又一遍，爱情真的是一片好文章，常读常新，百读不厌。

五、母夺儿情

    爱珍她开始学着给他打毛衣，继宗他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总是留给她，他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他们的关系已经公开了，周围的邻居和社员，已经默认了这种关系，女方的家里没有意见，但是继宗的母亲，就是爱真的姑姑，不知怎的却极力反对，原因是不喜欢爱珍，称合不来，做亲戚可以，做婆媳不合适。其实主要原因是继宗这时已经成为了一个工人，他母亲想让他找个工人，不想再找个种地的农民。

    继宗非常爱她的母亲，他母亲也是对他倾注满腔的心血，渴望自己的下一代，能够过富足的生活而不是再种地。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关系着今后的家庭幸福。儿子继宗说：非珍不娶。继宗母亲说：你若找她，我就上吊自杀。这话真的把继宗吓住了，他胆怯了，在两个女人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珍也坚定地告诉他说：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这样一来，爱珍患了相思病，整天躺在床上不起来，谁劝都不听。只要一听说是继宗来了，一咕噜地就会从床上跃起来。因为继宗母亲的反对，一对恋爱中的人，终不能得尝所愿。

   周围的人，无法看好这段恋情的长久，预感到前程不妙。有一天，爱珍失踪了-——

   爱珍的家人急坏了，四处寻找，继宗也是痛苦的泪流满面，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几天以后，在村外的池塘里发现了珍，已经在水里泡的变得不成人形了，经法医鉴定，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只是肚中已经有两个月的胎儿了。

    爱珍满怀爱恋走了，在亲人们又悲痛又羞辱的哭声走了，在继宗已经嘶哑的哭不出来的悲痛中走了，她作了继宗的女人，怀了继宗的孩子，但是却成不了继宗的新娘，不能相亲相爱一直到老。宗这时想到了死，但是他母亲跪着他说：你若寻了短见，我也不活了。于是，继宗再一次胆怯了，终于一场大病把他击垮了，半年后才逐渐好转起来，但是身体很虚弱，走起路来好像要被风刮走似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和气亲切的笑容。整整两年走不出这种的痛苦境地。在痛苦时，继宗总是悄悄地读《孔雀东南飞》：“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读到此，继宗泪流满面，萌生殉情的想法。

深山樵夫

六、再遭打击

    继宗的母亲，死死地看住儿子，怕儿子殉情，苦苦哀求，说：儿子呀，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继宗闻听此言，殉情都不敢了，因为他也太爱自己的母亲了。他陷入了极度迷茫之中，变得极度消沉。

    男大当婚。婚总是要结的，时间会淡化一切。对继宗也不例外。有一天，媒人给继宗介绍了一个宾馆的服务员，那个头那相貌跟珍像极了，于是继宗愉快地答应了这桩婚事，逐渐走出了情感的迷茫。在红红的喜气之中，在琴瑟和鸣的鼓乐声中，在亲友的真诚祝福之中，宗和那个叫琴的女孩走进了洞房，婚姻也是美满的。一年之后，琴生了个大胖小子，举家皆欢，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光阴似箭，继宗和琴幸福的生活了九年。这时，琴已经从一个小服务员成长为宾馆的总经理了。有了专车，经常有应酬，回家的时候总是很晚，继宗也理解琴，但是再往后，琴渐渐不回家了。直到这时，继宗才如梦方醒，去宾馆找她，在她的豪华办公室里，琴正在与她那个强壮的英俊的司机在疯狂，刚巧抓了个正着，原来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跟自己的司机在一块了，可谓是日久生情呀。宗看这两个人从容不迫的穿上衣服，他痛苦的背过脸去，泪水悄悄得流出了眼眶——

    琴提出了分手，继宗痛苦地答应了。琴这事做的很脆快，家的什么东西都不要，只要孩子跟她，也允许孩子随时跟他往来。

    离婚后的继宗精神彻底垮了，他军人专业的父亲去他那里陪了他好长时间，他的精神渐渐好转了，可是在他的脑海中总是有两个女人的影子，一个是珍，一个是琴，面貌如此之像，性情天壤之别，曾经的女人，曾经的恋情，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如胶似漆，但是已经是物去作非，人去屋空，他感到了迷惘，感到了心在揪疼，他感到了头炫目涨的，有时哭有时笑，其情之癫，其声之哑，令人肃然。他的家人和朋友，都预感到了点什么，但是谁能帮他解开这个心中的疙瘩呢？只能哀叹上天不公。

    有一天，不幸还是发生了，继宗喝药自杀了。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只是在死亡之路上慢慢的消散自己的哀愁。

    摆脱尘世烦恼的继宗，终于有了与爱珍相会的机会了，两家一致求合葬，两个人终于在阴间结成了夫妻。圆坟那天，继宗的妹妹看到了坟头上有两只嬉戏的蝴蝶。

七、回归正果

    就这样陆游和唐婉又分别回到了阴间，见到了佛祖，佛祖含笑不语，两人极为尴尬。许久，佛祖叹口气，说：你们也不要做小鬼了，去灵山吧。有人会问：灵山是什么地方？我会告诉你：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灵山其实就在我们自己心中！心中的一片清净之地。心有多大，灵山就有多大，每个人都有一颗清净善良之心。

    佛祖常在灵山上说法。一次，他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不说一句话。这时座下的听众都面面相觑，不知是何意思，只有佛祖的大弟子大迦叶尊者（他就是陆游）微笑，佛祖便对大家宣布：“我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对，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大迦叶”。（见〈五灯会元〉）

    此时的陆游，已经六念俱灭了，那个唐婉也是五欲俱焚了，他们成了真正的佛家信徒，只是人间的经历和感悟使他们对佛学理论加深了悟性和研修，最终成为了一代禅学大师，开坛讲道，普度众生，此为后话，不再赘言。

玉静心明

樵夫老师，想象力太丰富了！
写得真好

疯子

人、仙都有欲，欲深则商心神。佛祖固然无欲，却能看懂人情。
构思巧妙，哲理多多，学习。

深山樵夫

玉静心明 发表于 2018-7-8 18:34
樵夫老师，想象力太丰富了！
写得真好

谢谢黄老师的鼓励和支持！这是当时一个文友“逼迫”我写的，当时我实在感觉为难，在张店冬天晚上的马路上转了很久，终于想出了这个故事，于是写了出来。回复晚了，歉意，问候冬安！

深山樵夫

疯子 发表于 2018-7-10 08:56
人、仙都有欲，欲深则商心神。佛祖固然无欲，却能看懂人情。
构思巧妙，哲理多多，学习。

谢谢张老师的支持和鼓励！当时偶得一本佛经故事，灵感来自于此，后来这本书被别人借走了，灵感就没有了。问候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