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宋朴 于 2015-1-4 09:29 编辑
一场又一场雪阻断了我归家的道路,我思索三天的时光如何度过,想到许久不曾相聚的老朋友,便整理好行囊前去会面。 二〇一三年一月一日上午,我们三人共同去往岳阳山。 山便是坐落在友人L家附近的一座山,W君与我共同乘车前去。雪厚得很,用L的话说即是总做高抬腿的动作,一脚一个窟窿,走起路来颇为麻烦,又有好些地方是没有人走过的,L穿的是高过脚踝的筒靴,她带路,我俩跟随其后,走出一行长长深深的足迹。走过一段站定,我与W的鞋子里还是进了雪,冷冷的雪变成水钻进袜子里又贴到脚上取暖,我有两次迅速脱下鞋子企图把雪往外倒,却不如它变身快,只得穿上湿鞋继续前行。走着走着回头才发现身已在高处,便奋力跳,高声叫,虽然风是冷的,天是冷的,心却是热的。指指来时的道路,眺望目之所及的一切,世界虽然很大,那一刻仿佛就在眼前:茫茫群山全都安安稳稳地躺在大地之怀,蓝天是它们的被子,还为它们点亮一盏灯,为了不让它们孤单寂寞还摆出些云朵赏玩。而我们则是寻找快乐的流浪儿,都把这一切当作世界的游戏,我不喧哗,静静端详,我把心中的快乐都存起来,也许我不够细心遗漏了许多在土地上,我的朋友,如果你有心捡起来,请装好并告诉我;如果我太愚笨总找不到,请你指给我它们的模样,我一定都装在匣子里慢慢阅读。 山顶上竟然有那么多的庙宇,还有看山的七十八岁的L大爷,他天天行走在山顶,孤孤单单寂寂寞寞。他要我们多留会,他给我们讲岳阳山的传说,给我们讲庙宇的来历,给我们讲地洞的故事。阳光静静洒在窄窄的门口,花猫也来听老人的话语,老人的心情大好,告诉我们地洞的位置,还跟随我们进到地洞里,指指水牢的位置,详细讲述曾经的道士,曾经的土匪,讲述曾经的烤焦了的宣纸一样的岁月。我们都静静倾听,不时插话问他细节,老人显得兴奋,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像极了手工制作的纸玫瑰。我打开相机留住他从心中流露的喜悦,那时候因为他更增加了山的气魄。 那一夜,在W君的宿舍里聊到很晚。临睡前,W突然问我近来的收获,我一时不知从哪里来答。收获也许是有的,在哪里呢?我轻轻问自己,闭上眼睛,用被子盖过头颅,突然之间,有这样一句话从我口中流出来:心平气和地活着。他没有接话,我安心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