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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辽阔之海 于 2017-1-29 09:45 编辑
锣鼓闹春
高青:郭明晓
回老家,过大年。
公婆和兄弟姊妹同在小城里住着,过年回家本来意义不是很大。老家里锅灶齐全,却没有了烟火。每年都在回不回去拜年这个坎上纠结。今年也一样,回家去谁家吃饭都拿不准,管饭的乡邻有很多,生活条件好了,任谁家都能很轻松的凑一桌上好饭菜。自己却不想在大年初一去叨扰任何人,也就忐忑着不愿回。
婆婆说,怎能不回呢?那是家!我们身体不好想回还回不了。吃了年夜饭,很早起床,一大家人凑齐了,两辆车,一起回家拜大年。东邻西舍慢慢走,慢慢转,走一家,有一家的新知,串一户,有一户的感慨,进一个门,有一个门的新气象。大半个上午,转了一大圈,收获满满,感慨万千。
家里有座不算很旧的大院子。自家在城里买房时,公婆在家里盖成。公婆盖房子和儿子们商量,盖个三四间房子大的小院子,商量来商量去,最后盖成五六间的大排房,也好看,过年都回家,每个人都有房间。房子盖好没几年,公婆也来城里住,大院子闲置了。一年中只有老公抽空回去两三次。夏天回去一次,回来说,家里野草野草长满了大院子,本想收拾一下,结果有蚊子。年底回家一次,用铁锹满处划拉划拉,攒了一大堆野草枯菜,点了一把火,回来时脸上挂着灰……过大年,本想回家看看,却都忘记了带钥匙。
拜完年,在村长家早早吃过中午饭,一起走到大街上,小广场上早已堆满了人。这时,村长早已把文化大院里的锣鼓搬出来,有人拿起锣,有人抢鼓锤,有人拿钹,有人镲咣咣,鼓槌起个点,铿铿锵锵敲起来……敲鼓的青年,专心致志敲,五六个人凝神配合,锣鼓齐鸣,整个乡村上空寂静的空气里,生出一股股欢快的气流,在微寒的春风里激荡。
曾在很多场合,很多地方,听过锣鼓声,大都感觉噪噪,也都不增仔细听过。看着那个凝神敲鼓的汉子,有些小激动。他有着高规格的玉米联合收割机,也有高规格的小麦联合收割机,在农忙时很难见到人。冬闲了,带着妻子去城市里干家政,刚上大学的儿子寒假回家也去帮忙,不到俩月收入三四万……每年年底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去大城市打扫卫生,成了远近出名的家政村。
大初一,乡村上空清新的空气里,锣鼓一响,多了一份悦动一份新禧。敲锣鼓的人个个卯足了劲,全神贯注,咚咚的锣鼓声里一份神韵弥散开来,在长长的水泥路路上顺风流淌,鞭炮烟花,一地碎红,满村爆裂小小的、有声的春花,铺展绽放开来。吃着老家里的饺子,浓浓的年香之余,总有唇齿以外嚼之不尽的清馨。
细细听,凝神听,锣鼓和鸣,荡气回肠,渐渐地,眼里潮湿,乡村,老家,半是冷落,半是温柔,一种执意守住的神气,不肯退让,不肯商量,把生活里细细琐琐的彩色一一守护。
本以为,自己的情怀里只有山河,岁月,巷陌,天涯,此刻在鼓声荡荡里肆意晕染出一方暖意来,这就是一寸小小的乡土情怀吧?
岁月悠悠,而我独此驻留,所有日子里的推杯共盏,怎么也不及这一刻这寸乡土上闹春的锣鼓来的酣畅,守着这一夕华丽的光阴,就守住了乡情岁月的沧桑和繁华。锣鼓声声 “年味”浓,锣鼓闹春春潮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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