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儿女】不后悔

山的那一边

      今早，小雪。

      残雪未化，新雪又覆。路，些许湿滑；摩托车，谨驾驾驶，在未亮的晨暮里。

      车灯一晃，后轮一滑，人侧前滑出2米，车却在5米开外！

      车灯仍亮，马达如旧，人车未损，好车！好人！

      冥想中有一声音入耳：“爸爸，你没事吧！”儿子不顾沾在身上的雪，从地上爬起，倒是先问我有没有事。——这是五年前我和上四年级的儿子上学路上摔倒的情景。此刻，在我有脑里眼里竟如此清晰！

      车还是那车，爹还是那爹。只是，儿子，今早，爹想你的事，跌了！

      

      儿子在我的学校上初中，昨天，儿子月考。

      最近可能有些压力山大吧，故意没问考试情况。

      为了轻身减肥，好在体育考试中得个跑跳的好分数，好久没给儿子吃猪肉了。今天考试完了，骑车去给他弄点猪耳朵吧。

      进门，出奇的静。

      母子二人坐在沙发上，儿子红眼抹泪，不住啜泣，外衣也没脱。

      “怎么了？”

      “没考好！应该考好的没考好，考不好的更没好……”

      “哪有应该好的和不应该好的？”

      怕人询问，咽泪不欢？

      儿子没说话，倒是他娘回答了我的问话。

      “算了，不说了，先吃饭！”

      吃饭不谈事，饭毕。

      “我看不是没考好，是没学好吧！”

      “政治没写完，是因为本就不扎实不熟练，别的科，就不说了罢！”

      “即使今天是中考，你没有考好，也没有人会责备你！上不了市实验就不上！只是你不后悔就行了！”

      “九年学习，不是考一次悔一次，而是面对结果，坦然地说，我不后悔！”

      “中午的时间，你就多背多写点吧，自己努力！”

      儿子没说话，我头一次一股脑儿给儿子说这么多话。

      我也不知道是责备是鼓励，反正心里是一种纠结的酸楚！

      

      路灯灭了，路面却更加清晰。

      雪大点了，我不怕，大不了再摔一跤！

      摩托前行，一路畅通！

   

      后记：这又是四年前的事了。如今，儿子已经从市实验毕业，去山大威海上大一了。他自己说，就是那次之后，他知道应该怎样对自己负责。那时，他用半年的时间让自己肥胖的身体减了30斤，顺利进入市实验中学。最近，和儿子在网上交流，他说，进入大学才真正是自己学习的开始，他的目标是保研，其次是考研。入学三个月不到，他已经进入院学生会，负责困难学生的补助工作。他还代表系里参加了学校的辩论赛，虽然不是十分出色，但他们的团队旗开得胜，儿子也完成了对自己的突破。看到儿子这样，谈不上骄傲，只是觉得，四年前的那一摔，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