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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玉军 于 2016-9-16 06:40 编辑
忙忙碌碌过中秋
临淄 李玉军
今年的中秋节正逢玉米脱粒。一大早,我赶回家。邻居四五家的玉米都要脱粒,玉米棒子被人们堆在胡同中央,远远望去,一地金黄。平时各奔东西,不常见面,八月十五这团圆的日子,聚在一起,大家亲热地互相问候,丰收的盛景让人们满面喜悦。
昨天已经跟邻村玩脱粒机的山哥打了电话,说定今天来我们这里。六点刚过,山哥开着他崭新的红色脱粒机如约而至。街坊邻居都抄起手里的“家伙”,山哥看好时间,开始脱粒。机器轰鸣,人们把玉米棒子招呼着送进脱粒机的大嘴里,后面一侧哗哗流淌出金色的玉米粒,另一侧则吐出干净的玉米芯。脱粒机缓缓地往前移动,它的身后是泾渭分明的玉米粒和玉米芯。汗水湿透了背心,湿透了头发,但每个人心里都很充实。百业兴旺,以农为本,尽管大家平时各有各的职业,都没有舍弃土地,忙里偷闲经营着这支撑生命的庄稼。用山哥的话说,不管在外面混成啥样,回家都有饭吃。这朴素的一句话让在外闯荡历尽心酸与无奈的邻居们不住地点头。
中午十二点,最后一家玉米脱粒彻底完成。脱粒机停止了咆哮,霎时恢复了乡村独有的宁静。大家各自摊开自家的玉米晾晒,太阳也给力,用它最大的热情亲吻这些土地上的精灵,一阵秋风掠过,刮起一些碎屑和玉米须,秋日的空气中弥漫着香香甜甜的味道。母亲从家里拿出一个月饼和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给在玉米堆边玩耍的邻居小女孩,可爱的孩子礼貌的童音让人心里喜欢:“谢谢老奶奶!”
电话铃声响起,是一个抬玉米扭伤了腰的病号打来的。我和妻子女儿说一声,骑上摩托车赶到店里先去给他处理。下午在店里忙碌,直到晚上八点打烊回家。
月光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母亲包的猪肉韭菜水饺热气腾腾端上小桌,女儿买回的烧鸡香味扑鼻,打开一瓶朋友送的珍藏多年的好酒,与一家人共同分享。忙碌后的疲惫,正好用这美酒佳肴去驱散,全家人聚少离多的日子,在这花好月圆的时刻用温暖的话语亲切的微笑来弥补。母亲很高兴,因为除了大年初一和八月十五,全家难得一聚,更多的时候,是她自己在偌大的院子里掰着指头数算我们回家的日子。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而只有她与那只看家的小狗朝朝夕夕月圆月缺一直守候着小院,似乎我们成了这小院的过客。
月亮升起来了,大街上的路灯已经熄灭。我却睡意全无,一个人站在月光下,站在金色的玉米地毯上,聆听蛰虫的低吟浅唱,看嫦娥裙袂飘逸,独享乡间月色的静美与温馨。我在想,不管远方多么令人神往,我的根在这里。
夜深了,寒凉袭来。我抱床棉被钻进门前的车里,静躺着,欣赏月光的美妙,在这种安然静好中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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