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云止于水 于 2017-9-20 09:44 编辑
往事 如水若风 博山 李常萍 高二上学期，一向勤勉好学的兰若常常陷入沉思，她总是忍不住，去想桌对面那个大眼睛的男孩，因为他上课时总是面向她的方向。
男孩叫尘尘，并不高大挺拔，脾气甚至有点儿暴躁。兰若喜欢的是他的个性：棱角分明，冷峻不俗，即使不说话，他的神态也有一种睥睨万物的傲然。尤其是，他削瘦的面庞有有一种清俊美，那双大眼睛时时在她的梦里出现。其实，他们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兰若总感觉有一双眼睛追随她，凝视着她。桌对面的尘尘，无论什么时候总是用右手托着腮，身体面向兰若，她用眼的余光感觉到，却不敢直面那双傲然的眼睛，任凭那种朦胧、神秘、好奇在心底暗涌。
班里每两个星期换一次座位。这回，兰若的位子换到了教室的北边。此时，尘尘已换成左手托腮沉思了，脸依旧面向了兰若。后来，班主任不知为什么，把兰若的位子调到了尘尘的后面，他再也不用手托腮了，而是每节课，总是向后仰着头，不知道他头顶是否也暗生一双妙目？。 物理课。那位有些忧郁的物理老师刚在黑板上写下这节课的题目，转身面学生讲课，看到尘尘的样子，幽幽地说：“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尘尘站起来， “当、当”，刚才，他在桌子上旋转的那枚硬币滚落到了地上，又在地上以优美的弧度转了几圈，才叮的一声，落在在地面。 “坐下吧，请你上课认真听讲。”物理老师温和地说，他是无可奈何，还是襟怀若谷？ 尘尘因为物理老师老是照本宣科，心里不太喜欢，从来不认真听一节课，可是，每一次考试，他的成绩都不错。 兰若注视着坦然坐下的尘尘，那种大义凛然的感觉拨动了她的心弦。
又一次，兰若听燕子说：“若，第三节课后，你在楼道上凝视远望时，尘尘说你故作潇洒呢！” 兰若会心一笑，她没有生气，他的目光真的在追随自己，并非自己的错觉，那话可能口是心非呢。 她是个安静的女孩，有些孤傲，虽然家境清贫，但读书很多，文笔很美，有一种书卷气弥散，每次作文课，语文老师总把她的作文当作范文来读，她沉默寡言，喜欢独来独往，班里有一个男生说她是说狮子的。 尘尘喜欢踢足球，兰若对此却不感兴趣。但自从那节物理课后，凡有尘尘参加的足球赛，她都会去看。他在足球场上，好勇猛，若一只俊美的豹子，虽然那时，身材并不高大，但以头顶球的动作，飞脚踢球的敏捷，凌厉中透出矫健，引起周围热烈的掌声。休息的时候，他会扫视全场，那双大眼睛一看到兰若便不再游离，然后，他会骄傲地甩甩他乌黑蓬松的头发。她经常在梦里梦到那双大眼睛，狡黠，刚毅。或许，这干扰了她的学习，燕子坏坏地对她笑：“那个脾气暴躁的尘尘，有什么好的？忘了来这儿的目的了？！”她拍拍好朋友的肩，浅笑着摇摇头。偶尔的日记里，月光般的心事，若水，静静流泻，定格，成为永恒的记忆。
兰若，沉默着。尘尘，也从来不说。只是，那双眼睛，依然无处不在。在那种甜甜的味道中，在那眼光的注视下，高二，转瞬即逝。 高三时，文理分科。一切，镜月，水花，月隐，花谢……
岁月无言，转眼，高中毕业了。兰若考上了北方的一所大学，而尘尘则去了本地一所师范院校，他们都不知道彼此的下落。四年后，大学毕业。在大学期间，兰若曾经想把所有的痴迷都写信告诉尘尘，却终于没有写。
仿佛，是在开满山花的小径，相遇，相视一笑，然后，擦肩而过，宛若一个童话。 后来，班里聚会，经年不见的同学，离开时还是青涩的少年，再次相见却已是人到中年，每个人都经历了命运的多变和生活的沧桑。他也来了，似乎命运多大的改变，只是唇下是青青的胡茬，一双眼睛依旧傲然深沉。没有说一句话。照过相之后，他就离开了。故乡草木深，听闻听他依旧一个人。没有试图寻找他的电话，当年都不曾有过对话的两个人，经年之后，又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可谈呢？一缕惆怅是永世无法散开了。只愿每个人都可以岁月静好，安享当下每一寸时光吧。 在纷纷扰扰的生活中，真诚渐淡。在某个有月的晚上，淹没在岁月深处的那双大眼睛，那段无法言说却那般美丽的往事，若水，淡远，若风，吹来，又飘散……
纯净如水的往事啊，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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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13 08:5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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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14 10:06: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