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胡剑英 于 2016-7-2 16:15 编辑
【消逝的记忆征文】小鸭子,请原谅我【外一篇】
长沙 胡剑英
还记得孩提时,常有小贩挑了小鸡小鸭来村里卖,团团柔暖,声声清脆,最吸引我们孩子眼球了。我央求母亲买了几只小鸭子,养在鞋盒里,说不是好玩哩,等它们长大了,家里天天蛋做菜。
我这鸭司令,管喂它们菜叶,剩饭和清水,有时去菜地里挖蚯蚓给它们打牙祭,看吧,小家伙们不再呆萌,你抢我夺,然后跟着我,一路欢歌,蹒跚回家。
七月流火,可怜小鸭子还是用宽嘴巴沾了一点点水喝,热坏了吧。一天,人都午睡了,只蝉鸣不断,我把它们一只只放到屋前的水泥池子里,心想,游泳多凉爽呀,我就喜欢下水玩。哼,小家伙怎不识好歹,竟然挣扎着跳出来。我又负责不让它们逃出来。没想到的是,上了岸,一只只很冷样打着颤,眼睛茫然地努力地睁着,最后都死了。
母亲没骂我,只说我是好心办了坏事。我却感到很伤心很内疚,对不起了,夭折的小鸭子,躺在我为你们挖的小坟里,请你们原谅我。动画片里的唐老鸭多快乐,我默默地关了电视,感觉这世界还有太多我不明白的。
【那一钵开水泡饭】
听妈妈说那过去的事情。
那时我七岁,才入学,正是懵懂贪玩的年纪。有次放晚学回家,路上摘花看鸟,竟然忘了砍两捆柴禾交给人民大食堂,当司务长的叔叔把我写有自己名字的小木牌扔出窗口,“你不交柴,还想吃饭?”一点也没有以前慈爱的样子。
乡亲们围坐在一起吃饭吃菜,可我的二两饭还闷在蒸笼里呢,看不到小主人渴望的眼,听不到小主人的乞求和抱怨。
母亲带着我去求情也没用,叔叔说按制度办事,要开了这个口子,以后谁听他的?母亲又气又恼,随手操起扫把就打我的屁股,叫我长记性,以后莫贪玩。我委屈得泪流不止。
母亲把她吃了一两口的那钵白米饭端到我面前。‘’妈,你再吃点。‘’妈不饿,快吃了吧,吃了写作业。‘’
正要狼吞虎咽,叔叔这时提了热水瓶走过来,我连忙护住那钵白米饭,恨恨地望着他。
“娃啊,饭冷了,倒点开水吃。”
如今叔叔已是九十岁的人了,村里有啥大事难事的,仍叫他去处理。我偶然和他说起那钵开水泡饭的故事,他竟然已经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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