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 文 周村 徐铭强 不惑之年,受文友影响,重新捡拾起自己的文学梦。蒙编辑厚爱,竟也隔三差五有篇小文发表,颇有些成就感,有时顺手发到QQ群里晒下,收获朋友的溢美之词,居然乐此不疲。 有次父亲突然打电话来问:你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了?我说有,父亲接着说:我的老同事在报纸上见到你的名字,不敢确定,特意来问是不是你写的。我称是。改天回老家你拿回报纸来,我看看。我嗯了一声,顺便说了一句:干脆家里订一份报纸吧,省的我大老远拿来拿去的。 父亲节前夕,参加家族中一个侄子的婚礼,回了农村老家。一进大门楼,就发现了桌上一份刚送来的《淄博财经新报》,我才想起父亲要读我文章的事,看来老爸等不及,早就自己订了报纸。果不其然,老爸见到我,就说了句:你写的那些文章,有稿费吗?听得出,我写的文章父亲都看了,但这话里明显有忧虑,害怕我耗了功夫与精力,得不到物质上的回报。 其实,用心写文的时刻,是抛去任何功利色彩的。这个年龄的我,厌倦了名利两船的熙来攘往,疏远了蝇营狗苟勾心斗角。惬意思绪在信笺上飞,心灵在键盘上跳跃,文字的桃花源让我寻觅到灵魂的真正栖息地。 我把《淄博财经新报》递给父亲,开玩笑地说:蒲松龄那个时代没有稿费,不也写出了《聊斋志异》吗?父亲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慢吞吞地戴上老花镜,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每次回家,都是行色匆匆,几乎没有时间,单独与父亲交流。本来回家要表表孝心的,可是父亲总不让我们动手,他多半时间都忙碌在菜地与厨房。能够坐下来看报,是他难得的休闲时刻。 父亲在报纸上翻看,明显是在找寻什么。《淄博财经新报》文学副刊上登载的文章,一般都能在文学现场的论坛上提前看到。我对父亲轻轻地说了声:这一期没我文章。父亲低着头应了一声:没有啊。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起身出门去了。望着父亲微驼的背影,我想象的出,父亲读我的文章,该是多么得认真专注,这是他与儿子静静交流的时刻! 父亲是一位体育教师,后来从中学校长的职务上退休。我劝他捡拾起学生时代的书法绘画爱好,他却选择了种庄稼种菜。不一会,父亲拿着一本《般阳文化》杂志回来,高兴对我说,上面他的署名文章。原来,他的老同事来采访我村里非物质文化遗产砂锅的制作生产,父亲陪同口述,人家尊重起见,父亲的名字就跟着那篇文章上刊了。其实,这是我期望的,父亲一生见证过村里本地教育的许多大事,年龄大了,种地劳身的事少干些,文化的事多参与,也是顺应自然规律的。 我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为了以身作则,激励儿子努力学习迎接高考,与儿子有个三年约定:我集结报纸上刊出的文章出一本散文集,他考上心目中的大学。于是,我挑灯写文,日夜兼程。 父亲节到了,写下上面的文字,希望父亲看到,增添一份节日快乐;希望儿子看到,感悟长辈的用心良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