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胡敦荣 于 2016-3-15 15:20 编辑
从屠呦呦获奖想到的 胡敦荣
屠呦呦获诺贝尔奖后我看了一篇报道:《屠呦呦接受杨澜访谈问答录》。文中杨澜开门见山地问道:“人们称您为三无科学家,请问您为什么没有当选院士?”屠呦呦回答:“我如果当了院士,怎么还会搞科研获奖!”杨接着问:“您的科研成果70年代就完成了,为什么40多年后才得奖?”屠回答:“因为诺贝尔奖一直等着我!”杨又问:“您获得了诺奖,现在可以直接晋级院士了,是吗?”屠摆摆手说:“不,我现在当上院士,有人会说我是被西方势力推举上去的,我这样比院士轻松多了!”杨换了话题问:“您今年85岁高寿,可以介绍一下长寿秘诀吗?”屠微笑着答道:“其实我刚才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我的长寿秘诀就是不要当选中国院士,这样我还能多活几年!”屠呦呦简短几句话回答了杨澜的提问,不但妙趣横生,还揭示了我国社会的许多诟病。 过去在职称还不盛行的岁月里,除了领导,人人平等,无高无低,平庸者与拔尖者混为一谈,待遇也无大差别,如此局面不利于调动人的积极性,也体现不出社会主义按劳分配的原则。自从在面上推开了职称评定之后,人们有了奔头,初级、中级、副高、高级……有知识有技术的人一步一个台阶地上,工资、待遇也水涨船高。年轻人大学毕业后考研、考硕士、读博……即使参加工作了仍不放弃。人们的积极性得到了极大的提高,社会生产力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但与此同时也出现一些社会弊病,有的人过于看重职称,想方设法地为职称而奋斗,搞得身心疲惫不说,把自己担负的工作也当成了副业。我眼看着我的一些学生和亲朋好友的子女为之而夙兴夜寐。他(她)们本科毕业已是二十四、五岁,再读上几年研接近三十岁,于是参加工作、结婚成家并继续考博,一边工作、一边读博、一边照顾家庭孩子,忙得焦头烂额。等读完博士就近四十岁,这时渐渐长大的孩子也牵扯精力愈来愈多。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种状况他(她)们能有多少精力放在工作上?(听说有的人放在工作上的精力不足30%)。我每次见到他(她)们听到的是叫苦连天。他(她)们说:“我们那里人人都这样,你不如此必定落伍,形势逼人呀!”而且各单位还有许多规定,例如:每年要在省级、国家级发几篇论文……这论文,有的人可能是自己写,有的人则是七抄八摘地凑,写出论文来还要找关系、寻路子发表……哎呀!听了都叫人头疼,何况身临其境。我常常想:这些人如此奔波下去,当个人想要的桂冠全部戴上,再安排好孩子上学、找工作、结婚……就接近退休了。况且有的人桂冠还没到手就已搞垮了身体,甚至英年早逝(我一朋友的儿子大学毕业后边工作边打拼,才三十岁便病逝),枉费了国家多年的培养。 屠呦呦连个院士的头衔都没有,多年来她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为人类攻克医学难题中,从中草药中提炼出了青蒿素,为丰富世界医药宝库做出了巨大贡献,这才是真正的科学家,是值得人们尊敬的科学家。现在经常听到或看到介绍某某人的文字,仅职称就是一大串,我想有的人是用他们所掌握的知识脚踏实地的工作,以自己的工作业绩换来相对应的职称,是为党、为国家、为人类的事业增光添彩的,这样的人是值得人们尊敬的。例如著名歌词作家丁恩昌,他是国家一级编剧、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淄博市首批拔尖人才、市音协名誉主席,他写的歌词多次荣获国家级大奖,李双江、李谷一、蒋大为、成方圆、关贵敏、董文华、郁钧剑、王音璇……都唱过他作词的歌曲。他创作的《军民齐绣红太阳》等歌曲由中国唱片社录制,唱遍大江南北。1986年他的《修铁牛》在公安部“人民警察之歌”征歌中获金奖,颁奖会上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乔石、习仲勋、陈丕显的接见。2013年他创作的《梦想天上种庄稼》在第四届全国优秀童谣征集活动中荣获优秀奖。他为山东人增了光,为淄博人添了采。而有的人千方百计通过各种渠道为自己争取了一顶顶桂冠,他们的桂冠与党、与国家、与人类的利益沾不上边(当然这些头衔对个人利益是增值的),这种人不用别人说,自己在内心深处与屠呦呦比比,还能理直气壮吗? 三无科学家屠呦呦尽职尽责地默默耕耘,她没有自己去争取,那个了不起的光环却稳稳地落在她头上,这叫名副其实。愿我们社会各界名人辈出,且都能做到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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