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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桓台作协 于 2016-3-9 17:37 编辑
我家种着一棵石榴树,是2001年刚搬家时与邻居一同从市区的园林公司拉来栽在院子里的。刚拉来的时候,看上去只是一个用草绳连同泥土一块包起来的树墩头,几根疑似干枯的木头露在外面,怎么也难让人与一棵成长了数十年的石榴树苗联系起来。那时候,我对于家庭绿化之类根本没有什么讲究,觉得有棵树,夏天长出一些绿荫,能够遮挡一下阳光的暴晒就可以了,而且选择石榴树,也不至于以后长得太快太大,影响到居室的采光。至于吃到成熟的香甜可口的石榴,当时不过是随口说说,并没有刻意思想。所以,栽植的时候,不过是刨出一个大坑,连同包在墩头上的草绳一起,把石榴树苗埋了下去,随手灌上几桶水。一段时间后,干枯的树干开始返青,崭新的、带一点淡红色的树芽钻了出来。开始是一个,后来是几个、几十个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慢慢长成了枝条。一年过去了,枝条长长了。两年过去了,枝条长壮了,原先干枯的样子变得丰润起来,逐渐形成了美丽的树冠。到了第三年,五一刚过,仿佛一夜之间,树枝上钻出了密密麻麻的次第开放的红红的花朵。此情此景,不禁令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家演《龙江颂》时演唱的戏文“五月里石榴花开红艳艳”,我的心里,也充满了对未来石榴满枝的憧憬。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未如我所愿。鲜艳的花朵变成一个个石榴的时候,密集的粘度很高的小虫子把果实包围得密不透风,眼睁睁地看着正在成长的小石榴落满地面。于是,按着别人的说法,我去商店买来药水,买来喷雾器,兑到一起,对着树枝一通狂喷,看着芽虫纷纷落地,心中升起一丝快感。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几天过后,伴随着芽虫远去的,还有满树的绿叶,石榴树变成了光杆司令,象被褪净了毛的鸡一样狼狈。等绿叶再次长出来的时候,石榴挂果的季节早已错过。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再也没有盲目地管理,遇到虫害以及剪枝等事宜的时候,总是去农技部门请教技术人员,满树的石榴长势喜人,最大的时候,一个足有半斤重。
我家还种着一棵石榴树,树干高高的,开叉离地面足有一米多高,看上去亭亭玉立,是岳父家所在的城中村进行旧村改造,原有的小院要建楼房,老人不忍心种上几年的石榴树被毁,移栽到我家的。由于第一棵石榴树管理上的教训,这棵迟到的石榴得以避免厄运,可惜得是,由于两棵石榴树距离隔得近,或许是争营养的缘故,它的果实并不如第一棵结得大,结得多。所谓有一害必有一利,营养上的缺失反而延长了它的生长期,当前一棵石榴树上的果实被采摘干净的时候,挂在它身上的果实仍然缀满枝头。
转眼之间,两棵石榴树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原来种植的时候是希望留下一些荫凉,现在却给居室的采光带来一些影响,本来阳光明媚,现在却有一些阴暗。树枝上也经常站满了一些麻雀,不时掉下一些麻雀的粪。院子里的地面原先是水泥砖铺成的时候,鸟粪掉在地上容易清理。后来院子里的地面换成大理石以后,麻雀也仿佛格外喜欢光临,掉在大理石上的鸟粪变得非常难以清理。于是,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把位于院子中间先栽上的石榴树移栽出去就变成了新一年的第一件愿望。
按照风俗,正月里是不宜动土的。当然,也因为这时候天气依然寒冷,不适宜移栽树木。进入三月,不仅正月已经结束,时令也逐渐适宜,把这棵大石榴树移栽出去成为一件迫切的事项。我先在院外的绿地上选好位置,挖好坑。因为石榴树比较大,想雇人出树,又担心离新铺的地面太近损坏地面,于是自己动手。每天早晨晨练回来,和下午下班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围着石榴树刨坑。树空大的两面还好,三下五除二就挖好了,离大理石地面近的地方却费了事。树不倒,窝子小,就把空间大的两面扩大范围,树坑足够大了,再从树根底下掏。等差不多掏空的时候,又小心翼翼地用镐头清理空间小的两面。又到星期六了,晨练回来,再次拿起铁锨、镐头,重复几天来一直从事的工作。感觉差不多的时候,用肩膀一扛,硕大的石榴树竟出我意料地轰然倒下。找来木棍,拴好绳子,蛮以为会很轻巧地就能把树弄到院外。与夫人、儿子抬了一下,竟然稳丝不动。恰好,两位身强力壮的邻居过来帮忙,我们五个人一起用力,才把它抬到院外挖好的树坑里。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树坑大小适中,石榴树敦在其中不偏不倚。填上土,灌上水,又去集市上买来手锯,把长长的树枝截下,修理好树冠,一来美观,二来也便于成活。萦绕心头的一件事,终于大功告成。
马上是植树节,在石榴树移栽出去的几天里,又先后对相关的地方进行清理,到昨天为止,所有工作全部完成。可以想象,有了更广阔的生长空间,石榴树会更加茁壮。那些从这棵石榴树分出来的,早已移栽到外面的小石榴树也已经茁壮成长。不久的将来,也会象它们的母体一样,共同妆扮今天美好的生活。
顺便说一句,这棵石榴树结得果实是甜的,再结石榴的时候,欢迎朋友光临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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