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谣里的年味 山东省临朐县东城街道七贤中学 冯天军 邮编 262600 电话 13791605300 歌谣是一个时代的精神见证,是物质匮乏年代的文化符号。过年的那些歌谣里内蕴着人们的期盼,催生着孩子的美好,散发着浓浓的年味。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沥沥拉拉二十三。”这首歌谣,写出了孩子们急切盼望过年,盼望吃上可口东西的那种愿望。 小时候,过年是最快乐的事情。进入腊月,母亲从母鸡屁股里节省出几个钱,到集市上给我割了布料,晚上就在煤油灯开始了缝制新衣的过程。那阵子,我只要是看到母亲给我做新衣服,就勤快了许多。帮着喂猪,垫栏。推碾倒磨本是我不愿做的事情,这时候也高兴的做了起来。盼着盼着,腊八就到了,可是腊八粥,那时候是不会有的,母亲只是在腊八的这天做好一锅疙瘩汤,冒着热气,让全家人热热地喝了,祛除冬天的寒气。过了腊八,我就盼着小年母亲祭灶的糖瓜了,母亲告诉我,灶君吃了糖瓜“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而你吃了糖瓜呢?说着,母亲把一颗糖瓜塞到我的嘴里,让我也吃了糖瓜后,过年的日子里说吉利话,祈求平平安安。我听不进母亲的烦琐哲学,只是焦急地品尝着糖瓜给我带了丝丝甘甜。 “小巴狗,上南山,吃金豆,拉金砖, 你打灯,我抽烟,你放爆仗我放鞭,嘀喽噼啦过新年!”鞭炮是过年的喜庆,是小孩最钟情的眷恋。进入腊月,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会响彻田野、胡同、大街小巷。因为贫穷,放鞭炮不会满足一个男孩的那份欲望,因此,大多时候是跟着父亲到腊月集上的鞭市,免费听响。最多父亲掏半天,捏出皱巴巴的几角钱,给我买一只15头的小鞭,算是对我过年的恩赐和奖赏。 我拿着那只小鞭,约上几个伙伴,高兴的在大街上放起来。当然这种放鞭的方式不是整只的放,而是一个一个的单放,目的是为了让这种幸福的味道持久一些。可是,再节约,不出几天就放完了。于是,我就成了四哥的跟屁虫。他有胆量,专盯梢人家晒在院子里的鞭,搞到了,就分给我些,再过一会鞭瘾。有些孩子,就到集市上,趁着乱糟糟的时候,偷人家的鞭。当然,这些冒险的事情,我是有贼心无贼胆。我只能看到人家猎取来之后,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借东风——听响。那时候,最能体现年味的就是偶尔听到的孩子们放的鞭炮声,这种声音仿佛在催促着年的到来,催生着一种希望的诞生。 “新年来到 糖瓜祭灶; 姑娘要花,小子要炮; 老头儿要顶新毡帽, 老太太要件新棉袄。”多么朴素的歌谣,多么廉价的要求,但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对于一些家庭也是一种无法实现的妄想。我清楚地记得,我的父母好多年都没有换身新衣服,只是把平日的衣服收拾收拾,算是过年的“新毡帽,新棉袄”。在捉襟见肘的那个年代,在父母们的意识里,只要能打发的孩子们欢欢喜喜,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快乐。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童年歌谣里孕育的年味是那样的火辣,又是那样的朴素和有限,它代表着一个时代的走向,定格着一个过往的印记,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别样的温馨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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