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林中一叶 于 2014-11-17 08:30 编辑
记忆里的麻花辫 博山 王坤红
从电视剧上,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圆圆的脸盘、齐刘海,脑后一条又黑又粗的麻花辫垂到腰际,漂亮又利索。 我看得愣怔起来,那条麻花辫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心,记忆里的两条麻花辫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我小时候,女孩子流行的发型就是麻花辫。把头发从头顶正中分成左右两股,每股再分成三绺编成一条麻花辫。就像李春波歌里唱的“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几乎没有女孩简单地扎个马尾,更没有人留披肩发,烫发绝对看不到。倒是有人把头发齐耳剪短,留个“半帽头”,我就是其中一个。 母亲太忙了,要照顾我和弟弟,还要下地干活,家里坡里连轴转,哪有功夫给我梳辫子?到现在,我还记得妈一边给我梳头,一边抱怨,“头发这么密,洗也不好洗,梳也梳不开。”后来,母亲干脆给我剪了短发。这下省事了,有时几天不梳头,想起来时叉开五指划拉几下,一头黑发常常变成“乱草窝”。 要上小学了,我坚决不剪头发,“别的女孩都有麻花辫,我也要梳辫子。”母亲当然生气,“我可没空,要梳自己梳。”自己梳就自己梳!可是,我天生是个笨丫头,连个辫子都不会编。看别人编辫子很容易,自己的双手到了脑后却不听使唤,别别扭扭不得劲,费半天事,好不容易编成的辫子不是反着就是拧着,难看死了。早晨上学,我常常为了梳辫子急得掉眼泪。 没想到,过了几天,竟然有人给我梳辫子了。也许是照顾两个孩子忙不过来,母亲让我住到了同村的姥姥家。我的待遇突然提高了,正上高中的小姨负责给我梳辫子。小姨的两条麻花辫漂漂亮亮的,我早就羡慕的不得了。这下好了,小姨每天早上都给我编辫子,还经常变换各种颜色的皮筋。小姨上学要走七八里路,早上走得早,她早早喊我起来,给我编好辫子,我还可以再眯一觉。怕压散辫子,我总是平躺在枕头上一点也不敢乱动。辫子再也不是反着或拧着了,我每天往学校跑的尽头都格外足。有时候,小姨把每股头发分成六绺,给我编那种结实细密的辫子,我早早就跑到学校跟同学们显摆,大家都羡慕我有个心灵手巧的小姨,我心里美的不行,回家就更加黏着小姨了。 小姨天天给我编辫子,我就没再认真学过,直到现在,我也不太会编辫子。那天在电视里看到那个女孩的麻花辫,心里直痒痒,我解散头发试着编辫子,却总是梳不好。不由得又想起我亲爱的小姨了。 一直“小姨、小姨”地叫着,可小姨已经不年轻了。今年表弟结婚,小姨升级为“婆婆”了。我家和小姨家隔得远,平时瞎忙,很少专门去看她。偶尔见了,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打心眼里觉得和小姨亲。
我相信小姨也一定记得她给我梳的麻花辫!那两条漂亮的麻花辫,经过小姨的双手,温暖了我的童年,穿越时光的列车,直到现在仍然温暖着我的心。 下次见面,要让小姨再给我梳一次麻花辫。我的还算乌黑的头发一定会在小姨仍旧灵活的双手里编成两条漂亮的麻花辫。只是不知道,在小姨给我编辫子的时候,会不会有泪花湿了我的双眼? (作者简介:王坤红,1971年生。博山区池上镇中心学校任教,淄博市作协会员。散文诗歌作品曾发表于《扬子晚报》《青岛日报》《淄博晚报》《淄博声屏报》《鲁中晨报》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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