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中的爆米花儿香

苏宝大

　　                                                           朔风中的爆米花儿香

　　                                                                          文、苏宝大
　　
　　如今提到爆米花儿，都能勾起八十后的人在那个隆冬里童年的最美好的记忆；提到爆米机的那一声的巨响，想必又都能勾起那个爆米花师傅像大炮手摇动着的爆米花机。现在回忆起来，大家都觉得只有中国的老式爆米花机，爆出来的爆米花，吃起来才最香。大家又不能不承认，现在用再科学再先进的任何一种电器烘烤出来的，都不能替代那种儿时候的味道来了。
　　
　　爆米花，儿时候的记忆中，大人们都说成“炸炒米、炸麻花”，或说得再形象点，那就叫“轰炒米、轰麻花”了。说成“轰”字，可能是形容炸好炒米后，出炒米时的响声巨大的缘故了吧。因为炒米或麻花在师傅们的吆喝声中的那一瞬间，会有一股子强大的气流，如山崩海啸般从炒米机的出口喷涌而出。那震耳欲聋的声响，确实能吓得小孩们一大跳。所以就很形象地说成“轰炒米”或“轰麻花”了。
　　
　　爆米花的原料，其实拿现在的经济条件来说，不值得一提，再简单普通不过了。可在那个物质与经济皆匮乏的年代，想能吃到这香喷喷的爆米花，总要期盼到每年的隆冬腊月底，才会有爆米花的师傅出动进村，来得早也没生意做。因为那时家家小孩的多，炒米炸早了，新年没等到，就能吃掉。
　　
　　其实，师傅们带来的爆米机设备极其的简单：一架几十斤重的机器，一只烧柴火用的铁皮火炉子，一架用手推拉的木风箱。那时候的大米和柴火谁家炸炒谁家带。到了村子，师傅会迅速架好设备。一个传着一个，立马，奶奶搀着孙子，母亲抱着儿子，哥哥姐姐拖着弟妹……都像赶趟儿来了。有时甚至饿着肚皮能等到一大黑。
　　
　　爆米机架好后，师傅迅急开始点火。然后，打开爆米机机头上的盖头，装进适量大米，将爆米机上的大弯头与小弯头卡上，机头螺杆拧紧，架在火炉子上就不停地摇到了起来。
　　
　　当盼到一户炸好后，只见师傅停下转到着的机子，右手握上一根二尺来长的加力管，套进小弯头上的那个铁柱子上，左手用力抓住爆米机上的摇手，然后迅速翘起滚烫的机身，并转动角度对准那个又粗又长的黑色的麻袋口。只见师傅的右脚往黑乎乎的爆米机上用力一踩，伸长脖颈，大喊一声，“准备，响——啦！”——就是提醒小孩别吓着——说时迟那时快，师傅那有力的手，在胸前由右向左猛力一扳，只听得如军用大炮“砰”的一声巨响，爆米机的盖头就被压力瞬间撑开，大米或玉米被突然释放后，随着那强大的气流喷涌到了那个麻袋里去了。接着就见白色烟雾滚滚四散，满鼻子都能闻到浓浓的爆米花的香，那白花花的爆米花也就呈现在了人们的眼前。立马就会让人想起清代赵翼在他的《檐曝杂记》里的一首《爆孛娄诗》：“东入吴门十万家，家家爆谷卜年华。就锅排下黄金粟，转手翻成白玉花……”
　　
　　由于爆米花出口时气流特大，总会有少部分的炒米或麻花四处喷散。接下来的一场人骑人，人推人的争夺战开始了。那时印象最深也最滑稽的，要数村上人称为“鼻涕虎”的腊宝子了。别看他黄黄的鼻涕如青龙一般地流淌着，每次喷散在泥地上的炒米，谁也争抢不过他。他一手提着随时掉落的大棉裤，一手满地里抓拿。有时无暇顾及提着裤子的手，大棉裤甚至能一直滑落到屁股的下面很远，滑稽得很，常常引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他也常常跌趴得鼻青眼肿。现在的腊宝子也50多岁了，日子过得很舒畅。我们有时聚在一起，跟他聊起那年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来，他总是尴尬地淡淡一笑。
　　
　　现在的小孩对这种既单调又乏味的炒米或麻花，早就没了个眼相。但现在也时常有师傅担着个爆米花机到村子里来。做的却早已改成了松酥润甜又可口的方形状的炒米糖了，而是一年四季都有人来做。我倒常见这样的场景：无论谁家先做好，都会很大方分给你家小孩一块，他家小孩一块。往往遇到大方者，能在现场分得一块不剩，然后高高兴兴再拿上米，再做上一次。(文字1500)
　　
　　江苏省兴化市永丰供电所 邮编:225744 苏宝大
　　
　　

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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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着浓香的爆米花又开到了眼前，分享这份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