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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老槐树》 李玉军
二亩地
五间房
家中有我的白发亲娘
一棵古老的大槐树
长在村中央
思也故乡
念也故乡
梦里依稀
又见家的模样
故乡在我的印象中,最亲切的,除了生我养我的亲娘,就是村中央的老槐树爷爷。
老槐树据专家推断,可能是明朝栽种,粗约三人 合抱,树冠状如巨伞,枝繁叶茂。树下有砖砌围栏,石桌石凳,石供桌。历经几百年沧桑,老槐树在故乡的人们心目中,不再是普普通通的一棵树,它是一位法力无边的神仙,它是一位和蔼可亲慈眉善目阅历丰富的老人。提及老槐树,人们都恭敬地称“老槐爷”。
每年的三月三是老槐爷的生日,本村及四邻八乡的人们,来到树下烧香磕头,祈福许愿,还愿的人则给老槐爷黄袍加身,有的年头老槐爷竟然黄袍数层,让人更加尊重。求子的,求财的,求祛病的,求平安的,求婚配的,虔诚跪拜,双手合十,默默祷告,各得其所。香烟缭绕,数里之外就能闻到。老槐树东面是一个空场子,每到这一天,家乡的吕剧爱好者大显身手,锣鼓敲敲打打起起落落,二胡拉得千回百转,演员唱得抑扬顿挫,好不热闹。远道而来的车辆在大街上排成长长的车队,一个偏僻的小村因为有一位老槐爷而名声远扬。
平日里,夏秋季节,老槐树下凉爽宜人,人们在这里下棋,玩纸牌,聊天,这里既是村里的娱乐中心,也是村里的信息发布中心。好消息令人欢欣鼓舞,坏消息让人扼腕叹息,甚至垂泪哭泣。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好人有好报,作恶终有恶果,这些老生常谈在故乡父老乡亲们中间口口相传心心相递。
我和老槐爷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相遇。我隔三差五夜间出诊,老槐树是必经之地,我背着出诊箱走到它脚下,有时鞠躬而过,有时磕头以示敬意,心中默默地说,老槐爷,让我们一起保护着这些勤劳善良的人们,让他们永远安康!微风吹来,树叶唰唰作响,仿佛慈爱的老槐爷与我默契回应。
人的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世事难料,在老槐爷的眼皮底下,竟也有人作恶。我这个自认为良心可以坦坦荡荡见日月,无愧于全村老小的一介书生居然被坏人暗算,一夜之间价值数万元的蔬菜大棚化为灰烬!痛定思痛,我决定离开村子,去外面闯荡。临行时,我跪倒在老槐爷面前,痛彻心扉,一边叩首一边默默祈祷:给我力量吧,让我走出泥泞,走出黑暗!
时间是疗伤的灵丹妙药,转眼十几年过去。今天,我再次站在老槐爷面前,我感恩当年那一劫,它逼我走出了全新的一条路,我领略到了更壮美的人生风景!我庆幸自己当年没有冤冤相报做傻事,我感恩老槐爷给了我善有善报的教诲。过去的让它消失在记忆的黄昏,开始的让它飞翔在人生之晨!故乡的老槐爷,您是一位心地善良的老人,我愿永远做您善良的子孙,用大海一样的胸怀去拥抱未来!
李玉军 淄博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 淄博市临淄区敬仲镇褚家村 电话13280607387 邮编255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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