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阿弥 于 2015-7-22 11:36 编辑
想起在企业排“大戏” 吕鸿钧 说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年轻时并无体会。不知不觉步入花甲,变得怀旧。我十七岁初中毕业就工作了,那时,能进入国企,就是拥有“铁饭碗”了,有多少人羡慕。厂子就是原来的山东汽车弹簧厂。在车间一线当了六年工人,被领导发现,好像我还能干个“文差”,便把我调到厂子工会任干事,不想一干就是十年。 工会的事,主要就是评先进,搞经济,出板报。要说大活动,就是组织篮球赛和文艺演出。这两项活动都得人才。别说,几百人的小厂,就真能凑起这么些人。篮球主力是部队复员转业的“兵哥”和中学毕业就业的体育尖子,张店区比赛还拿过名次。文艺演出,搞的最出彩。参加了市里的文艺汇演,容我细细道来。 文革中,原淄博市五音剧团被解散。其中一些人就给打发到厂里来了。五音戏是淄博“地方特产”,很有些影响。老百姓叫“妯姑子”,还有个更不雅称呼,叫“栓老婆橛子”,意思是农村妇女们看五音戏就挪不开步,仿佛被栓住了。可见其影响力非同一般。这些专业演员和作曲家虽然分在厂里干重体力活,整天弄的油污满身,演戏的那些细胞其实仍在身上生长着,老词就叫“技痒”。这样在组织演出的座谈会上,他们几位剧团下来的同志就提出“旧瓶可以装新酒”根据新形势,创作一部反映当前社会热点问题的新戏。“诸葛亮会”开了几次,七嘴八舌,还真是有了创意。一部新五音戏《娶女婿》就这样诞生了。排一个戏并不容易,得写剧本,有唱段,有唱就得写曲,还得定演员。娶女婿农村叫“倒插门”,是把男的“嫁”到女方家,在千年的封建社会中,这被认为是件很丢人的事。所以,在一九七几年,还是移风易俗的新鲜事呢。由于有了原五音剧团几位老演员的参演和传帮带,这几出戏深受观众欢迎,参加市里的演出,好像还获了奖。 这个戏给厂里出了戏,老演员又过了把戏瘾,就收不住了,第二年,又排了吕剧《都愿意》,也是演农村的事。反映的就是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的事,又大获成功。有年闹元宵,市里搞巡游演出,别的单位出的都是传统的锣鼓、旱船、高跷、芯子、彩车等,我们出的是黄河边商河县的“鼓子秧歌”,能排出这个极具地方特色的民间舞蹈,是因为厂子里有商河籍的工人,他们从小就扭过这个秧歌。这个秧歌很有种豪气,演员穿传统戏装,手里摆动的像华盖似的伞,舞动起来,煞是夺人耳目。也得到观众的热烈好评。这种秧歌,前几年被举荐上了中央电视台。 后来,我调离了厂子。市五音剧团也恢复了,原下放到厂子里当公认的几位演员又回团重操旧业了。其中那位作曲的王师傅,他原是上海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才生,文革前被分配到市五音剧团作曲,他小提琴拉的极好,我们还住过一个宿舍,后来人去了美国。五音剧团的这几位同事,回团都成了顶梁柱,现在想必也早就退休了。 一晃三十几年过去了。许多事想不起,很多事又忘不了。有时做梦,往往又回到我难以忘怀的青年时代。那些年代艰苦但快乐。我真的很怀念那些至今仍然清晰如昨的人和事,他是我一生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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