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陈柳来 于 2015-7-15 19:40 编辑
有一种牵挂透彻心扉 淄川 陈柳来 有一种真情与生俱来，有一种牵挂痛彻心扉，这种真情不会因距离而生疏，不会因时光的流逝而减弱。 那天，我一不小心把脚脖子扭伤了，疼且肿胀起来，到卫生室拍个片子，医生说骨头没事，可能是伤着了韧带，好的会很慢。没伤着骨头，我很庆幸。医生给开了药，贴了付膏药。外甥开车把送到家里，我一颠一颠的跌在床上。心里就烦恼起来，不肯原谅自己。 外甥临走时我告诉他不要告诉别人。这年头，一有点伤筋动骨的事，只要亲戚邻居朋友知道，都回惊动他们，买排骨，鸡蛋，补品，大包小包的，让他们花钱，动动就得一百二百元的，心里过意不去。一点小事就弄大了，真有点伤不起。所以嘱咐他们不要告诉他们。 第二天，我躺在床上看报纸，电话铃声响起来。接起来一看，是母亲。我才记起，已经三天不去看母亲了，眼睛却不争气，眼泪就想流出来。是谁告诉了母亲？心里正在猜测告密人。只听母亲在电话那头说：“你咋没来家里，我给你煮了了鸡蛋，你过来拿吧！”我庆幸母亲不知道我脚扭伤的事，眼泪就哗地流出来。我真怕七十多岁的母亲知道，她会担心，从七八里外的老家里，拖着疼痛的腿一步一步赶过来，在我身边摸着我的脚流泪、叹息。记得小时候，我每回生病感冒或着肚子疼，母亲都用些土方子，用葱姜白菜疙瘩红糖熬水，趁热喝下，蒙头出汗。或者在身上用白酒擦身，擦出一片片紫红，然后让我再翻过身来躺下，母亲就双手手心压着手背，在我脊背上按压，有时听到嘎巴嘎巴的声响，母亲就说好了。这事也真神奇，什么头疼脑热的小病，经过母亲的手就很快好了。那时生病，一点也没有体味母亲有多担心，有时为了得到那一碗诱人的鸡蛋面条，会故意装病。母亲虽然看出了我的诡计，却不点破，尽管我的兄妹很多，但母亲还是把一家人舍不得吃的鸡蛋和面条做熟了，一边看着我热热的喝下，一边坐在我的炕边摸着我的脚丫，那一刻我却只知道自己的那份幸福。 直到自己做了父亲，才真实体会到了那份做父母的担心和牵挂。所以不管是自己生病，或者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大事，都绝不告诉母亲。 我应答着母亲的问话，一边问母亲家里的电是否正常？水池是否还有水？腿还疼吗？降压的药还有没有？母亲在电话那头，一一回答着……有……有……有……。挂了母亲的电话，我已无心在看报纸。心里在想如何不让母亲知道我伤脚的事。 我是不超过一周去母亲那里看母亲的，时间一长母亲就会猜疑和担心我会有什么事。这习惯是一件儿子告别母亲时的一句话深深刺痛了我。那个母亲已是90多高龄，神志有些不清。那天儿子从很远的外地来看她，傍晚时要回单位，母亲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让走，在姐妹的劝说下，儿子才得以脱身。望着儿子的背影，母亲喃喃着儿子的名字一边喊一边叫：“咋……又走了……又走了……”其实儿子是隔一天来看他的。那时我在场，我看见了那母亲和儿子眼角各自涌动的泪水，眼泪也止不住流下来。这就是亲情，而泪水是最难跨过的河流。母亲老了，能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多少呢？ 5天过后，脚已经渐渐消肿，暂满几天就好了。 我正在庆幸自己这件事瞒得好。电话却突然响起来，吓了我一跳。我赶忙接起来，也没看是谁的。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哽咽：“你咋不告诉我呢？问谁谁也不告诉我，伤着骨头了吗？我腿疼，又去不了……我要去……” 听着母亲的每句话，我心里一颤一颤的，眼圈里一阵潮湿，终没有渡过泪水这条最难渡过的河流。 我怕母亲真的会赶过来，试着下床，脚也能敢走了，只是不敢太用力。我走出屋去，去拱车，妻子就拦着：“还没好呢？你……” 我说：“没事，她不见我是不会放心的！” 十几分钟，我赶到了母亲家里。母亲听到摩托车响，就走出来，见是我，急忙去扶我。我说没事，下了车，故意在母亲面前走了几步，脚脖儿还有丝丝的疼。母亲的眼圈有些红肿，我想母亲一定哭了。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惹母亲哭，心里就感到特别内疚。 我和母亲在院子里坐着，唠了些家长里短。母亲说：“割了那些韭菜带回去包包子吃！” 我这才发现上次割过的韭菜，又长起来了。今年天旱，一进夏天就没下过雨，坡里的庄稼旱的低头耷拉脚的，而母亲的庭院里，黄瓜、韭菜却是一片勃勃生机。我知道，这是母亲天天浇灌的功效。母亲说：“一天不浇都不行！” 我拿了镰刀去割韭菜，刚蹲下，母亲就赶过来，夺过镰刀，“你脚疼，不能蹲，我来割！” 我看着母亲，一手扶着韭菜，一手拿镰刀去割韭菜的根部，每割一刀，我心里就撕拉一下的疼。我知道，母亲在，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什么地位，什么幸福，什么尊荣，都比不上待在母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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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11 23: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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