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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辽阔之海 于 2015-5-8 16:50 编辑
南风吹蔷薇
(高青 ) 郭明晓
痴而南风中行。
细雨中,车行,唰唰甩起水帘斜拍出去又倾斜着打了个旋,落下。没有多少话,夜幕快要降临。车停,是在宁波奉化溪口。这是因了一个中国历史名人熟悉名字却陌生真实境况的小城。在阴雨中掀开城市的一角,人力车挤过来,挣着引路,四个人,两辆人力车子,说好价钱,飘飘摇摇去蒋介石故居。一边走,人力车夫一边讲一些本地风俗,细雨中冷气袭人,把所有热情和兴奋收拢,束缚起来。没有激动,只有顺其自然。夜幕降临之前,一定要出来,这让整个行程急促紧迫。而那刻,雨越下越急,走过几家溪口本地特色店,浏览而过,进蒋氏故里,在实物以及图片展览上看尽落寞和繁华,再走出来,莫名寂苦也随着夜色漫延,沉默,跟随着人力车夫爬上溪口蒋介石和宋美龄住过的洋楼,因天色已晚而未能入内,怅怅然原路返回。偶尔的一瞬,心有寂寂,后悔这次旅程。找了酒店,放下行李,去一家特色酒店就餐,第一次吃油焖竹笋,也第一次吃芋艿头,好像还有奉蚶,味道怪怪的,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只是不适应不习惯,更多急匆匆来不及回味,夜色渐深,错过饭时而太饿,饕餮之际,忽略其味。
那一夜,在清冷中暖过来,心底生风。或者,不是因为挚友,一辈子也许不会来到这个陌生却又让人蔓生好奇的地方。每一次外出,就会对自己更了解一分。而在陌生的地方,最大的困惑是找不到自己。很多的不适应中极尽所力去寻找,更是困惑不堪。而那次江南之行就似一滴墨,饱满而圆润,滴存在记忆的图版上。南风来,铺展开来,早已是一幅韵味无穷、真实清透的山水。剡溪,在茶山脚下拐了一个弯潺潺流过,山顶是蒋介石和宋美龄的兩層別墅,幽靜之美怡人养情,风中合着溪水的清气弥散。
怎么是不识蔷薇呢?
挚友擎了一只花雨伞一路引领,蔷薇花般的娇艳奔放开来。北方,很少见蔷薇花。而南方的五月,蔷薇已是繁华似锦,江南的风一直在吹。清晨,扛一把锄头,亲手种下豇豆,茄子,辣椒、黄瓜,涨红着脸的西红柿,它们在南风里舒展身姿,尽情吐纳,生长,开花,结果,愉快,诠释生命的韧性。在北方的温情里,寄予天空擦肩而过的那朵云机遇正在盛开的蔷薇,一粒烟火呛大的麦子,一棵见风就长的小草也在适时的季节里忙着打苞灌浆。我能闻到成熟的芳香。
在一滴雨里陶醉。一滴初夏的雨,挂在檐头,在熏微的暖风里晶莹圆润,透过它,仿佛远处,春天和秋天发生过的事明亮而又美好,蔷薇花如一粒一粒纽扣别在衣襟上,我通晓她芳香的隐语,此刻,我被那些繁华涌泡着,挨挤着,涨红了脸。一些微不足道的野花,散发着暖风的气息,熟悉她们,微苦,酸,奶味的甜,被空气分解,我的忧郁也一样熟悉,那是从左到右,从怀里到手心,从枝尖到花蕊,距离,越走越近,恍惚中,我被什么惊动了一下,擦肩回眸转眼就是一生一世。
春天就要远了,初夏的风清扬热烈。蔚蓝的天空,乳白色的云朵,当我回到自己的紫藤架下,大串大串的白的粉的花朵垂在沉思里,灵魂,也淡淡紫着,坐在雀声之中,花间的天空是缝隙里的蓝,野花的娇黄,莲荷的粉红,而情意的云朵白如雪,挚友似蔷薇灿若霞。醉在这漾动的时光里,在绿色中裂开,在橙色中合拢,清新的风吹醒,满足这微小的收获,轻盈而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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