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辽阔之海 于 2015-4-8 15:59 编辑
春·那些花儿
高青 郭明晓
有一些伤口是需要自慰来着。有一些细小时间需要一个人来消磨。
这档口,只留一首循环播放的歌页。想借一根思线,缝一件披风抵御春来寒急。一切想要说地都在荡气回肠的歌声里。放下所有,也放下自己,跌进苍凉广袤的沙漠荒野,沉思,牵起一根线,想念。
昨晚,一个人,放了香肠和番茄酱爆炒在沸水里淖过的西兰花,出锅前特意淋了黄亮的芝麻油,看着紫、红、绿妖艳的菜色食欲上来,闻着浓浓的新鲜菜香,来不及盛上熬好的粥,就大快朵颐。然后,莫名的喷嚏,心中热潮翻滚,再然后莫名其妙的疼痛在每一个骨节间横冲直撞,最后停留在右手手指的每一个指节间:好久没有打字了。
几次拿着安妮宝贝的《彼岸花》,那些骨缝间寒滴滴的寂寞丝丝缕缕攀升,覆盖。冷,莫名来袭,踉跄着从沙发上爬起来,从卧室拿来毛毯,再一次把自己裹紧,好一点儿,找来药,吃下去,半昏半睡去。夜里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莫名忘得一干二净,唯有一些跃动和欢喜留存,刚吃过饭又有饥饿之感,莫名其妙。站起来,走来走去,寂寞花开。
上班路上,环顾四周,树都绿起来,柳树,杨树,从从容容,浅浅的绿,升起来浅浅的欢喜。环视路上一些花树花开,也会偶尔动心。那家墙内的那株杏树花早已败颓,这家里的木芙蓉还很沉得住气,枝桠都没有一点萌动。陪伴自己的仓库后面有一片青苔,一些不知名的野菜,长得很好看,我会安静下来,蹲下来,看着她们疯狂地向四外蔓延,她们生长的土质很瘠薄,甚至爬升到颓废的墙砖缝隙,也开着米粒一样的白色花,她们的嫩绿看一眼就能挤出汁来。她们中间有摇晃着开着小黄菊花般的蒲公英,风来,花儿颤巍巍抖动,我再一次蹲下来,看着她们在风中兀自摇曳,摇摇头,笑,然后站起来一朵一朵,开始数……
数着,又想起其他的事,一些人。然后,又开始重新数,数到仓库后门前时正好是四十八,我在心里念叨:七七四十九,七七四十九……那一朵一定在的。
那天,临店的小女子娇俏的小手捏来一个小小的仙人球,送给我养,没有刺的一根细细的根线她捏在手里,而我不敢去拿住那个刺球也不知道咋接过来,我看一眼她,她眯着眼笑地很好看,我也笑,她挪了挪手,在那根线上给我让出一点一点空隙,我捏过来,问她:这个哪是头?她笑,看着根线说这是大头向下,我找来废弃很久的花盆,掏出介质,扔进去,用壁纸刀又把带着根线的那头翻到下面,四周用介质围好,放在那些细碎的野花边上。根线那头是大头。根线还在,心里踏实,无论怎样都会有四十九朵花。
只有一双眼神关注她们。她们都是些寂寞的花儿吧,各顾各自存在,兀自生长和开放,无需太多的眼神,也是幸运。
越来越觉得言不由衷,言不由心。安妮宝贝说:小至,穿着宽大的棉袄,脱掉棉袄,就是一件紧身的内衣,这样的女孩子很少顾忌别人的看法,扔在人堆里眨眼就再也不见,很有同感。自己,眼里的那些花儿也是,貌不出众,却鲜活有加。
一朵,两朵,数到四十八,再回头,躲在墙角探头探脑的那一朵已经微微启开,鲜嫩摇曳。四十九是一个超度的轮回,在自己心里是个圆满,是一些安静的细碎的流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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