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也知别日情 金晓又吹五月风（上）

歌原

荒山也知别日情 金晓又吹五月风

——淄博高新区四宝山生态恢复散记
                           杨金辉  

一条山脉九座巅，
七座山峰一道川。
四宝山唻玉皇山，
双臂合拢别洞天。
莲花一朵怀中抱，
片片莲叶难望穿。
刘毅山、牧龙山，
望北接连隽家山。
一条玉带镶山间，
                            鸟语花香美家园。
歌谣里的“莲花一朵怀中抱”，指的就是花山。从这首歌民间歌谣里我们可以想象到上世纪70年代前四宝山地区是怎样一幅生态优美的图画。因此我们讲述有关四宝山过去的自然风光就无不带有一点诗情画意般的传奇色彩。
   
四宝山的传说曾把人们带入一个怎样的境界，那是一个久远的故事。一日，一柴夫在山中一大石块下小憩，朦胧中看到眼前有一石碾，石碾旁有一山姑正赶着一匹枣红马在碾豆子；另外他还看到碾旁有一颗长势旺盛的葡萄树生长得格外硕大，这就使得山姑有些扑朔。山姑娘见柴夫忙问：“你谁呀？”柴夫说：“我渴，要讨口水喝…… ”山姑说：这里没水，要不你就吃点葡萄吧。不过，你不能多吃，这可是给王母娘开蟠桃会留用的。谁曾想柴夫一口气吃了好多。山姑见此很不高兴：你这人怎么只知一人贪吃，就忘了我的话”柴夫说：“对不起，你不知这里的葡萄有多好吃，我真想种些这样的葡萄。”山姑说：“好了，我给你一些豆子，你到山坡种上，第一年可不能吃，你要把豆种全分给乡农，这样不出几年，这一带就变成一片豆海了。” 柴夫听了姑娘的话，感激万分，心想：有送豆种的，来年在山坡上看豆海就是了。来年的夏日山坡上果真出现了一片豆海，柴夫这时又来到山坡那块震山石旁叫喊：“姑娘，我已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想再让百姓种植些葡萄，你想啊，要是让这里的百姓都种植上山葡萄，这里的百姓就会真正安居乐业……” 姑娘听到柴夫的喊话，打开山门飘至柴夫近前说：“你要的葡萄我怎么给你种子，这需要插栽的，我如果把葡萄枝给剪了，那会暴露马脚的，我可不愿冒这个险。要不我给你摘几穗葡萄吧。柴夫忙说：“那好那好，葡萄只要有种子就会发芽的。”当他接过姑娘送给他的葡萄时，肚子又开始饥饿了，心想干脆先把葡萄吃掉，留下种子不就得了。就这样，他把几穗葡萄吃掉，留下葡萄种子就撒在了山坡，心想长不长随它，心到佛知。
几年后，当这里漫山遍野不仅有豆海也有一望无际的野葡萄时，有位文人墨客就这样描绘：
春暖花开幽香在，又是缤纷美景来。
彩笔难绘盛景图，美不胜收到山外。
据说九顶山下一老猎手叫王一发， 一个雪花纷飞的早晨，他扛着猎枪正在山中寻觅，明明他是看到一只灰色的野兔在松树下蹦跳，可当他托起抢扣动扳机时，野兔却不知去向。他坚信一枪就能把野兔毙命，要不他怎会叫王一发呢？可这回他竟怎么也没打响，地上倒是起了一地蘑菇云状的雪雾，雪雾中一个褐色的老貔子站在他的面前说：“王一发，你大雪天也不让我们清净，今天我们要把你抬进山窟，吃你的心肝喝你的血！”王一发冷笑一下说，“就凭你？岂能扛得住我的这一枪？”貔子说，“那好吧，今天咱就试试！王一发不屑一顾，不管你有多少能耐，我同样一枪能把你毙命！”老貔子说，“那好吧，我倒要领教领教。就在这时老貔子忽然变成了三个貔子，其中一个说，你说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王一发打了个愣怔，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事，一下把他的眼睛搞花了，但他心中不服，依然说，“你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有我开枪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看招吧。”就在这时，王一发突然端枪冲准其中的一个貔子扣动扳机，可他哪承想，他的枪竟连扣三下都没打响， 这可邪了。他赶紧把扳机和撞针检查一番，发现没有任何异常，这回他知道真是遇上鬼了。但他还是不服输，又继续扣动扳机，这次枪真的响了，可这次枪膛却突然炸开，把他的脸给烀黑了大半，半天他才睁开一只眼，他用一只眼发现自己时已被抬进一个深窟，只见老貔子笑道：“王一发，从今天你要好自为之，不得再在山上打猎，今天先给你灭一只眼；如果你再打猎，另一只将会自然失明。”说话间，王一发一阵恍惚便回到了家中，老婆一见他这样，二话没说抱头就哭。王一发发誓，从今往后再不到山上打猎。后来山林里再也听不到枪声。从此，各种鸟类及动物也各得其乐，好一派林木葱茏鸟语花香的别样世界……

采访之二：开 山

回眸历史，我们只能从六十年代初作为我们这次讲述四宝山生态环境的切入点。因为以前此地的生态环境和久远的生态环境大同小异，如同春夏秋冬年复一年的轮流和交替；无非就是村庄农舍的破旧与翻新。然而村庄的羊肠小道依然弯曲而飘杳，就像四宝山人讲不完的故事，说不完的心事。如果没有四宝山那隆隆的开山炮声，也许人们又是另一种生活方式。那是一场开山修筑黄河大堤的大运动，几乎村村都要派出部分强壮劳力，占据在四宝山的四周，那时开山的工具还是传统的铁锹、钢钎、枣胡子锤，惟一先进的就是人们已经充分认识到开山需要打眼放炮，那时的开山放炮完全是一种简单而又原始的操作，早晨一上工，整个山坡上传来的几乎都是一阵阵叮叮当当的打钎声和嗨嗨吆吆的抡锤破石声。到了每天的中午，就该是整个山坡固定的放炮时间。只要这个时间一到，吹哨子的便提前站在山顶先挂起放炮的小红旗，然后便开始吹哨。同时这个信号也标志着半天的工时即将过去。
当年在淄博黄河货物局防汛物资筹备中心担任工作过的范增茂回忆当时开衫情景时这样说：那时的黄河货物局的称谓是山东黄河货物局四宝山采购站，初见于1962年，采购站负责淄博、滨州、东营三地市黄河段的石料采购供应，每年平均在3至4万方。四宝山的石料开采业就是由此启动。
一位九十岁的老人，在回忆起当年开山的情景时他这样说：那时的人尽管生活条件比较差，顿顿黑面窝头，玉米粥，白面食只有春节才能见到。但那时人吃苦的劲头却十足。小青年们个个推着个小木车，一车能推八百至一千斤，他们就这样从上而下，一车车地往返不停，那股干劲凭得就是对党对社会的一股热爱之情，其实这是非常危险的劳动，记得四宝山上有一个开山者，放炮时不知怎么点燃的炮就是不响，便侥幸地跑回原地重新操作，可哪承想，就在这时炮声突然炸响，开山者瞬间在炮声中殉葬。还有一个开山者，在用钢撬撬石壁时，头顶上面的石头突然坍塌，一霎间被活活埋在乱石。随着开山规模的逐步扩大，山下百姓生活的安全势必受到侵害，特别是到了八九十年代，四宝山八九座山峰都陆续掀起开采的风暴时，开山者为了节省成本，竟私自制作起了炸药，这样以来半夜三更放炮的人大有所在。其中有一家正在睡梦中，一声炮响炸起的石头竟飞到他们的院落和房顶……
其实，上世纪六十年代，四宝山大面积的开山采石是由黄河物资石料供应站拉开了开山的序幕，随即四宝山地区又成立了四个大型石料厂，这四个石料厂的诞生，也证明了石料急需开采的必然。石料急需开采的供应对象已不仅仅是黄河货物局的所需，而是四宝山地区也陆续建立起了十余家大小水泥企业，这些企业年年吞石料预计可达100余万吨，所需石料可想而知。
     那时四宝山地区从事运输业的拖拉机专业户超千家，可谓是一支浩浩荡荡的运输大军，当年从事石料运输的万盛村村民王涛这样说：“那些日子，每天夜里三点上山拉石头，一天要跑水泥厂和石子加工场十几趟，远的几十里，近的七八里，一家一个石窝，一年下来，自己家的石窝就变成一个大场地了，我自己一人一天就运出石料二十余方，一年下来就是七八千方，那一千辆拖拉机天天运输，日积月累可想而知。整个四宝山地区的多个山头就是这样被搬运走了，那时很多山头的松树有的已经生长得碗口那么粗，要长到现在那是什么成色？ 还有就是，山下很多本来是种着庄稼的耕田，就因为开山采石和建设石料厂中，大片大片的好土地变为了石子厂、石渣储存地、石粉积攒地。总之，每座山只要是开山的规模一作大，伴随而来的就是大片土地要被占用和污染。很多庄稼地经过石粉一污染几乎颗粒不收。为此这村民与石料厂打官司的事情也是比比皆是。更甚者，许多石料厂竟把很多过去的自然河流和塘坝搞成了石料垃圾场……”
采访之三 ：污 染
这是一个初秋的日子，我们采访了原尚庄村党委书记高洪岗，我们在与高洪岗谈论起当年四宝山驻地水泥企业不断增加的原因，他深有感触：“从八十年代进入九十年代，应该说是四宝山地区石料开采的鼎盛时期，记得当时的驻地水泥企业大小10余家，并且滨州、桓台等地的水泥企业也大有扩产之势。不几年四宝山地区水泥企业年综合产量已突破200余万吨，并且石子加工厂几乎遍布四宝山和九顶山各个山坡。那时四宝山地区的经发展主要是来自石料开采，可以说四宝山的开山采石，为当地经济发展带来最大收益，但同时也对四宝山的生态破坏带来严重后患。”
那年月有这样一段歌谣足以品味四宝山的污染严重：
太阳挂在蓝天，
像个风吹的猪肝；
月亮挂在树梢，
像个烧焦的烧饼；
风吹沙尘布满天，
就像硝烟回当年；
树木不再绿，
天空不再蓝；
晴天一身土，
雨天一身泥；
要问天何蓝？
待到何时天！
歌谣就像一面明镜，以小见大把当时粉尘污染的情景描绘的惟妙惟肖。记得人们在经过张店水泥厂路段时，不戴个眼镜或口罩你保准会喘一口粉末，要不就是被粉尘迷住双眼。这是三家水泥厂的交合地段，它们东、北、南形成犄角，谁想从中间穿过很难做到“出污泥而不染”。有多少身穿白色衬衣的年轻小伙，变成了黑色乌鸦？有多少年轻的姑娘变成了霜打的茄花？听说有位卖豆腐的生意人从此路过，一不小心豆腐却成了灰色。
为了尽快改变其现状，2002年，在全市召开的第十四届人代会上，四宝山地区的多位人大代表们，终于不约而同地将治理四宝山生态恢复的议案提交会议，此事很快引起市领导的高度重视，市政府就此开始研究并出台四宝山地区水泥企业搬迁的有关政策；同时高新区也相继出台了关闭水泥企业和停止山场开采的相关规定。
水泥厂搬迁、四宝山地区山场停止开采，这无疑是四宝山人民最为关心的大事，这牵扯到一方经济的发展的方向，这对每一个从事水泥制造业和从事石料开采的集体和个人来说，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在四宝山地区山场关停动员会议上，有位村支书这样感慨：“大伙应该好好想一想，这么些年来，我们的山场到底富了谁？是不是富了个别人？富了极少数人？而我们大家却在享受着这些少数人带给我们的危害？我们再不能把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这点家底就这么给糟蹋，实际，我们这是对后代的一种不负责任，说得严重点就是一种犯罪…… 前些年，我们为了手中有几个钱，不顾环境污染和环境破坏，盲目滥开滥采，直到现如今才明白这破坏生态环境有多么严重，现在我们必须采取果断措施，将治理环境污染作为工作中的一项重中之重，否则我们将无脸面面对后人……”
一席话，犹如一丝春风把大家的心扉徐徐吹开，这叫灯不剔不亮，木不钻不透。人心齐方能泰山移，只要大家统一了思想，形成了共识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四宝山地区取缔石料开采犹如风吹百树动，一片喝彩声。
   

一马平川

一条山脉九座巅， 七座山峰一道川。 四宝山唻玉皇山， 双臂合拢别洞天。 莲花一朵怀中抱， 片片莲叶难望穿。 刘毅山、牧龙山， 望北接连隽家山。 一条玉带镶山间， 鸟语花香美家园 。欣赏杨老师美文佳作，问候夏安吉祥，美文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