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说经历（连载）四

卢军导

我的小说经历（连载）四

周村    军导   （卢树人）


          四      不给德州女人贴封条

         9月12日，我们到德州厂抽样。

         临清是个县级市，1985年，山东的县级市还不是很多。古代大运河流经临清，依托运河，临清曾一度繁荣。后来随着公路铁路的兴起，运河衰落下来，临清也就发展缓慢了，1985年的临清显得有些冷清了。

        在长途汽车上，临清女人问我昨晚吃的怎么样？我说昨晚是你们吴厂长宴请一位邯郸客人，我是沾光。我这也是第一次参加厂长级的宴会。普通百姓喝酒会口无遮拦胡说八道，想不到厂长级的宴会也不太正经。

        临清女人好奇，问我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说你们吴厂长很正派，与党中央保持一致，那位邯郸客人不行。几杯酒下肚，就疯癫起来，先是对一些社会现象看不惯，由看不惯到发牢骚，由发牢骚到讲怪话，由讲怪话到唱不雅的歌曲。

        临清女人更好奇了，瞪大眼睛，问我都唱了什么？邯郸客人说，现在不是社会主义好了，是光屁股好了。邯郸人唱到，光屁股好，光屁股好，光屁股姑娘社会地位高。

        临清女人摆摆手，别唱了，你们这些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上午十点多钟我们到了德州，德州女人来接我们。德州女人说，咱们先到火车站买上明天去济南的火车票，你们在火车站附近也找个旅馆住下，再说抽样的事。我同意！

        买了车票，住上旅馆，德州女人说，她们厂这几天放假了，厂里没人了，不能接待你们，要不你们到我家去，我炒几个菜。

        我说，我们这是公事，不吃私家饭。你回家去吧，下午两点，到你们厂抽样，你及时通知仓库保管员，也两点到厂，我们好到你们仓库里抽样。

         德州女人转身对临清女人说，组长不去，你去吧，我们两个女人聊聊天。德州女人又说，下午三点吧，我们多聊一会儿。我坚定的说，不行，三点太晚了，就两点。其实德州女人根本就不想让我去她家，要不，两个字，就说明了她的心思。

        下午两点，德州女人准时来到了厂里，这让我有点意外，我认为德州女人不会听我的，一定会三点来的。

        德州女人有些谦恭的对我说，她们厂现在处于半停产状态，干几天歇几天。昨天我提前回来，立即找到仓库保管员，我从仓库里拿出一箱。仓库保管员今天来不了了，她会娘家了，组长你给我贴上封条就行了。

        哎吆，你看德州女人精明的，这是做好了饭让我吃，这是把我卖了，还让我帮她数钱。

        我阴冷的皮笑肉不笑的对她说，不行呀老姐姐，听我慢慢跟你说。

         第一，昨天你未经我的允许，就擅自脱离抽样小组，不参与抽样工作走人，你不把抽样小组放在眼里，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无组织无纪律，天马行空独往独来，这在我们厂立即撤职严办！如果你在路上有个好歹，算怎么回事？这一条，给你记个污点。

         第二，你违反了省厅抽样规定。省厅规定，抽样时，我们三人必须同时在场，跟随生产厂家到仓库里，由组长随机抽样。可你自己避开抽样小组，自己给自己抽样，我不知道你这箱产品是仓库里的，还是你自己精心制作的。你也不把省厅放在眼里，这第二条，再给你记个污点。

         第三，人家临清厂完全按照省厅抽样规定，打开仓库们，领导们跟随，临清女人在我身边，由我随机抽样，你应该向临清厂学习。如果我给你自己拿的样品贴上封条，我就对不起人家临清厂。我作为组长，必须严格执行省厅抽样规定，一碗水端平。

         德州女人早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了。

        此时真想不到，临清女人出来为德州女人说话，组长，何必那么认真呢？我不在乎，不就一张封条吗？你给她贴上算了，闹得不愉快多不好，我们的路还很长呢！

        真是吃人家嘴软，人家一顿饭就丧失原则了，什么叫汉奸卖国贼？

        我对临清女人说，如果我贴上封条，评比的结果，德州厂胜过你们临清厂，你对得起你们厂吗？到那时，你把脸一翻，说我不坚持原则，不一样对待，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不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德州女人急头赖脸，我能那样小人吗？

         我说怎么不能，昨天你还说，德州女人擅自脱离抽样小组不像话，今天怎么又帮她说话了？

         临清女人刷的脸变白了，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我说，说没说你还没有数吗？

        临清女人气的胸脯一起一伏，你还会造谣！

        我冷笑，不要脚踩两条船，两边的鱼儿都要拣。

        她们还要说什么，我不和她们纠缠了。我站起来，好了就这样了，不要耽误了明天坐火车。

              未完待续（过去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