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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前都是雨天,绵绵不绝。仲秋这天天晴了,晚上的月亮,格外明亮干净。
其实回老家那天是八月十三,雨从十二夜里开始一直下,一直下,十三中午做了鱼,鲍鱼和刀鱼,早晨起来就开始收拾,一遍一遍摘洗,很费劲儿才弄干净,加葱姜料酒盐入味,中午做了吃。下午回老家,也是在雨中。
三家人凑在一起,即使下着雨,即使没月亮,餐宴也很热闹,几个小孩子占了一大半客厅,转来转去,大人脚底下跟头拌块的,走路端菜都需要谨慎。大人围在茶几上喝酒聊天。天井里的冬枣树上,雨水顺着树枝向下流,一个个大圆枣子青里透白,忍不住举起手摘一个,有点木也有点甜,雨水就顺着手臂溜进袖窝里,凉凉的。一大锅牛排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大一点的一人抓起一根大肋排,下边站着一两个小孩子养着脸,等着嘘哈热气中的小碎肉。不吃肉,亦可以说不吃这样粗野的肉的人,看着,都是笑。
一波啃牛排还没落下去,一波猪肉大葱叉烧包又上来了。本想着不喜欢这样赤裸裸的肉火烧。也还是禁不住诱惑,热腾腾的香味浓,也还是需要嘘哈着吃,味道恰恰好,不油大,也不腻歪,两个足足饱。小孩子一边跑一边吃,地上零零落落的都是肉粒子。一边吃,一边抢玩具,最英雄的是唯一的小女孩,才两岁半,谁抢她的玩具,她都会以尖利的哭闹来镇服,那几个大半岁一岁的男孩子嘻嘻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扭了头,寻找新目标了。
去家人的老家里也是在雨中,没有月亮。水果,茶叶,月饼,送了去,老人自己做来自己吃还凑合,却已经不能照顾一大家人坐下来凑饭局,陪伴的阿姨也辛苦,去坐坐,玩一玩,聊一聊,基本不说以前的事。家人说少了母亲多了阿姨心不悦。有情可原吧,只好回到自家吃。
仲秋的月饼自己买。在一个乡村里,有一个月饼坊。前几年也去买,都是五仁青红丝馅料的,油大糖多,不好吃,唯一的好就是新制作,日期新,馅料也新,看得见。今年决定不去买,俩店临生拖硬拽的塞进车箱里,非要一块去,“就当出去旅一会儿游。”他们说地好。
不想买,就不想去。去了不买就尴尬。月饼坊的女主是一位白白胖胖的美女子,早认识,也或者是小女孩子时一块摔过泥碗碗儿,一块跳过猴皮筋,早已忘记了,她的外婆家就在我家路南边,隔着一条东西路。第一次去,她瞄了一眼就说认识我,我也觉得她面熟,唠了一下,才明了。
真去了,就随着他们去看看,作坊里好多工人正在忙,做月饼,装月饼,礼品盒,实惠装,打包的,称重的,个人忙着个人的,还是女主人迎上来:“来了啦?”“来了呀!”“今年有啥好月饼?”“都是好月饼!”“想要啥口味的?”“都有啥口味的?”这对话虽简单,味儿却精彩。“价位呢?”“六块的,八块的,十五的。”“十五的都啥馅?”“红枣的,芝麻的,椒盐的,蛋黄的!”“尝一尝,先尝尝!”
果真是一份价钱一份货。每人卖了一大袋。“十五元的月饼真好吃!”儿子说。“稻香村的也没这好!”吃月饼,成了一件很享受的事。这与往年大不同。也很多年,没吃这么多月饼了。一斤六小个,一次两个没问题。
八月十五晚,很轻松,唯有赏月是大事。大月亮升上天空,天空高蓝,一两朵白云很安静。在清亮的小区里漫步,七八个人
人在演习交谊舞,再走远一点,有一大群在魁星楼边上的小城故事坊广场上唱歌,轮流唱,听唱歌的人一排排一溜溜。再转回头往回走,竟然还有露天电影在播放,农村剧,竟然是吕剧。
有人相邀坐一坐,搬了圆桌在店前,瓜果摆上,酒杯满上,在树影婆娑中,摆好位置拍月亮。真真乡野好情趣。
走得累就回家,打扫卫生洗衣服。半年不开的电视打开了竟然是仲秋晚会,美美的,都是好听的歌,都是最美的景。有一个白发长髯的老人和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合唱着余光中的“乡愁”:……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情绪随着晚会波动,最美“花好月圆夜”:“月儿高高挂 弯弯的像你的眉,想念你的心 只许前进不许退,我说你呀你 可知流水非无情。”
今年的中秋佳节一场连绵秋雨后,真的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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