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热爱生命 于 2015-2-28 15:14 编辑
羊年春节是沐浴在腊梅和迎春的朦胧花影里的。春天似乎迫不及待地走到了春节的前面。回家的路上,感觉空气是暖的,风儿说是凛冽,倒不如说是料峭。大年初一,恰逢农历的“雨水”。问了问度娘,得知“雨水”表示两层意思:一是天气回暖,降水量逐渐增多了;二是在降水形式上,雪渐少,雨渐多。据说,这叫做水浇春,应该是个好兆头。 父母身体稍微好一点,便又闲不住了,重新忙活家里的小卖部。其实他们已经力不从心。与我上次回家时相比,院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凌乱,玻璃上的灰尘也好久没擦了。好一阵忙活,家里才再次变得干净起来。贴上春联和“落门前”,春节的气氛便陡然出现。春联是父亲自己写的,“虎行雪地梅花五,鹤立霜田竹叶三”,大门上,很老很美的句子。我的印像中,春节这天是农村院落里最整洁最喜庆的一天。 晚上,包水饺,看晚会。十几年来,每逢大年夜,几乎是雷打不动的这样度过。可惜父母年龄大了,早早地就上床休息,只有我和女儿坚持到了十一点多。女儿也不像我小时候那样对过年充满期待。对现在的人们来说,过年的形式远远大于内容。鞭炮于零时左右响起,断断续续持续了半夜。奇怪的是,一到白天鞭炮声就消失了,街道上也很少见到孩子们兴奋地放鞭炮玩。 大年初一,最重要的任务是给长辈们磕头拜年。父亲是同姓中的最长者,所以还不到七点,磕头者便络绎不绝。其中有些是年过五旬的本家兄弟,有的拖家带口十几人,动辄跪倒一大片。来者大多寒暄几句就走,有些人父母甚至不知道是谁。父母准备的糖果花生很少有人吃,只有极个别的小儿收了压岁钱。这与我小时候过年的情景大同小异,但已经完全流于了形式。我觉得这样的习俗很有改革的必要。由于我的辈份比较高,加村子的老人越来越少,所以我和弟弟两家就只给四家长者磕了头,其中包括年近九旬身体却很硬朗的舅舅。母亲掏出压岁钱,给了女儿和侄子各200。他们都是大学生了,都很懂事,不想要,可就是推不掉。可见老人的一片心意。 羊年是我的本命年,为了避邪,我早早就穿上了红裤衩,初一,我又穿上了红袜子。有人说“十羊九不全”,意即属羊的多有灾祸。对于我自己来说,不顺心的事确实不少。但看了著名收藏家马未都写的博文《乙未》,得知他也属羊,而且好莱坞的明星布鲁斯·威利斯和世界首富比尔·盖茨、还有中国明星张国立、莫言、陈道明、周润发、郑渊洁、赵宝刚、那英等也都属羊。他们好像个个命都不错,所以根据属相来推测命运也不大准吧。 母亲说,正月十五的时候,她要和父亲坐车去青州城里看灯。往年过年弟弟邀请过他们多次,他们就是不去,这是咋了?“现在有老年卡了,坐公交车不花钱”,母亲说。“趁着身体还好,赶快去看看,明年还能不能去就难说了。”我心里一惊。父母今年是变化挺大的,几场大病下来,父亲衰老了不少,变得既健忘又迟钝,母亲的右手则不停的抖。他们都老了。 从初一开始,变天了。太阳躲到了云层后面,空气变得阴冷起来。初二夜,雨水竟然真的从天而降,好个水浇春!雨脚密密麻麻,打在屋前的彩钢厦檐板上,叮咚作响。但没有诗意。真不知道这算是春来的惊喜还是烦恼的细丝。赶快入梦吧,希望明早一切都是快乐和详和。 (2015.2.27日追记,2.19日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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