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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狼花飞舞 于 2020-1-16 23:49 编辑
童年过年(原创)
博山 王宏伟
年近了,一天一天近了,现在过年和我孩提时过年的情景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于是心里忽生了一个念头,想把我小时候的过年、盼年的一些花絮整理成一篇只言片语的小文章,算是对那个年代的一种纪念或者叫一种回忆吧。
童年我开始记事的时候是在博山区池上公社东池大队,那时是六十年代父亲在这个公社担任党委书记,家里兄弟姊妹五个,加上父母共7口人,老家还有爷爷奶奶需要每月从父亲的工资里拿出十元钱寄给他们,当时爸爸工资是90元左右,与在公社工作的其他干部相比应该是高的了,那时姐姐哥哥都没有参加工作,母亲因孩子多需要在家看孩子做饭的缘故主动辞掉了工作(原先是县粮食局职工)。家庭由于人口多,花销大,日子过得始终紧紧巴巴。我那时过年都是哥哥姐姐穿小的衣服母亲把它拿到河里去洗净晾干后改一下,就算是我过年的新衣服了。虽然这样自己已经很知足了。鞋子道是年年都穿新的,是母亲纳鞋底做的布鞋,从没记得穿过内衣内裤,一般是穿上妈妈做的棉袄、棉裤外面套件改小的衣服。
每到过年,我最喜欢的就是买鞭炮,放爆竹了,那时除公社供销社门市部卖炮仗外,再就是大集上有惠民地区阳信社员赶着马车到池上大集上卖爆竹。过了小年几乎天天是集,小贩们在街上摆着一溜一溜的野兔子、嘇嘇鸡等野味,还有卖蔬菜的、卖五香面的、猪胰的等等。总之五花八门、琳琅满目。我天天都和小伙伴在集上转悠,其实集并不大. 现在想来也就一里路长吧,可那时自己小、眼光短就已经觉得很大很大了。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在卖爆竹的摊子前听着卖炮仗的小贩一遍一遍吆喝着卖爆竹沙哑浑厚的宣传词,大概是这么说吧:“快来看,快来买,俺的爆竹赛响雷,回到家里放一串,疵的穷气不上门”。因为时间久远,具体咋吆喝的腔调也已经记不很清楚了,他们吆喝完后会马上放一串用报纸卷的白皮爆竹,声音真的如炸雷般震响,鞭炮放过后地上时常会留下没响的单个爆竹,立时会被我们这些小伙伴疯抢,有些鞭炮信子(方言导火索)燃的慢,个别的时候会在我和小伙伴手里炸响,轻的炸的手上会留下灰乎乎血印子,好几天消不掉,被它一炸着时有种烧灼感,生疼生疼的,重的会被炸破皮,但没有谁会去追究卖鞭炮的,一般都是忍着痛自认倒霉罢了。
年三十的晚上会把自己过年的衣服放到床头边,把家长分给我的鞭炮一包一包的放到炉子旁边 ,那时是泥炉子导热差,再加上晚上母亲一般都会用搭活(方言用煤和红土搋的混合湿煤泥)将火炉子封口,炉口中间用火拄穿个窟窿,留下通气,避免炉火憋灭。放在炉子一边的爆竹一般是不会引燃的。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我就穿上所谓的新衣服把成串的爆竹一个一个的拆开后,到院子里开始放鞭炮,大的爆竹是放在地上用燃着的朽木或者火柴一个一个的放,小的爆竹就在手里点着后扔到空中放,随着爆竹“砰砰啪啪”炸响的声音,我高兴的手舞足蹈,那个快乐劲真的难以用语言形容,氤氲着我盼望已久的过年时刻终于像花朵般绽放了。
天彻底大亮了,吃过母亲下熟的饺子后,喊上小伙伴们,走东家串西家给周围邻居的长辈们拜年。到了这个时候,我记忆中的过年也就已经基本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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