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疯子 于 2019-12-16 16:58 编辑
快乐的民兵班 周村、张志成
一年到头的夜晚,我们民兵都得轮流值班,在1969年的时候,我是民兵班长。虽说是个班长,却有民兵连长的权力。
那民兵连长没有文化,不爱管闲事,是我的邻居,小的时候,就他爱逗着我玩,我是被他摸着头长大的。我虽然是个所谓的初中生,在他的眼里可是个大秀才,加上我在民兵里面,又是市里的学习毛泽东思想的积极分子,故他把民兵连长的权力大部分交给了我,全村的民兵都得听我的调遣。
因为我家里住房困难,每天晚上的值班都是我领班,在通常的情况下,大部分的时候是三到五个人。
我们的值班室是在大队部的两间空房子里,窗户下是一张办公桌,靠北墙根是用长木板搭的地铺,可容下五个人睡觉。晚上十点以前,我得忙活着画漫画或写大字报,别的人也只能打打闹闹的自由活动。到十一点以后,我们这些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就坐不住了,各自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总得找点事儿干啊。
按照二顺子的意见,把我留下值班,他们去村里巡逻,说是巡逻,也有出去找吃得嫌疑。结果,还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二顺子手里提着四个向日葵头,领着那三个家伙就嘻嘻哈哈地回来了。 这件事我一共就纳着闷儿,在用锅子炒这些葵花籽,和直到吃完了的过程中,这四个家伙就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一阵的诡异笑声,当我问他们笑得原因时,总会有人说:“你管那么多干啥?又不用你劳动,让你吃就不错了,毛病吧?”
第二天我才知道,夜里我们吃的葵花籽是我家的,因为我家没有院墙,向日葵就挂在屋檐下,很容易偷。这也不打紧,他们摘向日葵的时候,一个人够不着,二顺子得踩着狗蛋子的肩膀才行。想不到二顺子突然放了个大响屁,笑得狗蛋子没了力气,一屁股就蹲在了地上,二顺子自然也就摔了下来,故他们一想到这个场面就笑。直到现在,有时候提到这件事,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还笑得很开心呢。
有一天巡逻的时候,由二顺子留守,我们几个人一商量,就到二顺子的地瓜井子里偷来了好多地瓜。二顺子见了大喜,麻利地去洗地瓜弄炉子,亲自张罗着烤地瓜,不得不说,二顺子家的地瓜好甜啊。他再三地追问,“这是谁家的,怎么这么香呀?”
因为我们早就统一了口径,都说是我家的,惹得二顺子对我直伸大拇指,“还是咱们班长水平高哇。”
有的家长有时候去找连长告状,说是夜里丢了什么,当然,丢的都是吃的东西。连长就会很有把握地说:“这事别找我,去问一下你的儿子去吧。”他心里明镜似地,一猜就是我们这些活宝干得。说真的,我们之间也就是闹着玩儿,不是我们内部的人家,还捞不着我们去光顾呢。
狗蛋子家里有一棵大桃树,有一根树枝子长在了墙头上,密密麻麻的桃子红红的招人喜欢,大家自然不会放过他。有天晚上,胜利子就踩着二顺子的肩膀爬上了墙头,他摘下的桃子没处放,也不嫌刺闹,都装在穿着的背心里,因为有腰带扎着,那背心又很肥大,空闲的地方多,正好装桃子。
那时候穷,胜利子家里没有蚊帐,他爹就在天井里铺上一张破席子睡觉,就听到了墙头上的动静。那人不但性子慢,说话时的吐字也特别慢,就说:“谁——也——,干——啥——也——。”
毕竟做贼心虚,胜利子的腿直哆嗦,一下子就摔了下来,不光硌的脊梁生疼,那桃子们也各自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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