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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拾温暖
淄川 袁振
一场冬雨让大地渐失了颜色,攸起的西风也开始让温度变得无情,离走的落叶凌乱在空中不知所措的漫天飞舞,像是辞别了大树要来一次没有方向的远行。但冬夜的风从不将温暖吹透,因为它总有一份不失的温柔,谁在南山南种下了一颗红豆,一如黑夜里那双深邃的眼眸。
冬雨的到来,让大街上落叶纷飞,便辛苦了那些环卫工人,平时我觉得,我们上班的时间应该是够早的了,但每当我凌晨开始穿梭在大街小巷的时候,街面上却都很干净整洁,他们早已把晚上吹落的枯叶装满了口袋。
那天在一个站牌,有位环卫阿姨在奔跑着赶车,看到她手里提着的两个蒸包快要从方便袋里跳出来,我就停车等了一下。上车后她连声说着谢谢,接着又掏遍了口袋,但只找出了一张十块钱的纸币,她踌躇着说:“没零钱了要不我再下车吧,不然我把十块钱都投进去算了。”我摆手示意她往后走,到了下一站我停好车,用手机给她刷码支付了。她执意要把十块钱给我,我坚持不收。而当她到了目的地后,她突然就把钱扔到了我的怀里,下车就跑,我赶紧追赶,把钱塞回了她的口袋。我再次起步准备走的时候,她竟然站在那里,给我鞠了一躬,我很意外,对她微笑。
由此我不禁想起了另一次老人的鞠躬,那次也是在某个站牌,我看到有个穿着校服的孩子在奔跑着赶车,就稍微等了一下,等到又往前行驶了百余米,一位像是孩子奶奶的老人,站在路边对我双手合十,并深深鞠了一躬,似是感谢我对孩子的等待。我不禁感动了,一次举手之劳换来了如此大礼,真的是承受不起。
每个城市都会有或大或小的温暖,一次小小的善意就能换来寒风中的温情,既成全了别人又感动了自己,或许这应该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吧。
但温情却不止这些,那次我偶然发现,一个经常经过的路口,多了一些新来的年轻协警,其中有一位青年,他用标准的军姿站在那里,目不斜视,身边却有一位阿姨在逗他,应该是他的母亲。母亲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又围着他说笑,但他始终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母亲又继续对着他做鬼脸,最后母亲成功了,青年再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而母亲笑的更开心,掏出手机给他留念后,对他伸出了大拇指。或许母爱就是这样,不管你长多大,在娘的眼里,你始终是个孩子。但她欣慰的是,你长大了。
由于路线会经过一个五日大集,就经常会遇到一些老人去赶集。有次碰到了两位老人,等车的时候他们是手牵着手的,大爷的另一只手里提着购物袋,上车的时候阿姨径直走去了车厢后面,大爷埋怨道:“你倒是帮我一把呀。”阿姨听到后,返回去帮忙。有熟人调侃大爷:“老婆娘真不听话,不能要了。”大爷笑着说:“对,回家就去民政局,离婚。”熟人说:“得了吧老李,这话你喊了几十年了。”大爷说:“是啊,等回去了,我还要炒菜做饭,她还要给我洗衣服,哪有时间啊。”或许生活就是这样吧,从浪漫满屋熬到了柴米油盐,成就了最后的相濡以沫。
正因为捡拾了一些温暖,这个季节就不会觉得寒冷,就如我们身边那一米阳光,在一段段的记录后,又一次次的温暖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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