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老了

箴言振语

当她老了
淄川  袁振

温暖的太阳拭去了枝梢上黑夜里留下的眼泪，蒲公英的种子来不及告别就随了秋风兀自纷飞。牵牛花的藤蔓缠紧了篱笆似是不愿枯萎，残荷已尽却仍擎着雨盖知是为谁。岁月的刻刀留下了一道道皱纹青春再也无处可追，苍白的双鬓难寻青丝但是依旧高唱着无悔。

有一天下午，车上的乘客并不多，车到了一个站牌后，急匆匆的跑来一位阿姨，问走不走某个小学，连问了几遍，得到了肯定回答后，她长舒了一口气，眼圈泛红的上车往后走，另一位阿姨看见，关心的询问，她擦着眼泪，道出了缘由。

原来阿姨是从老家来帮女儿看孩子的，孩子刚上一年级。以前她来等校车都是很准点的，但今天她在家做了稀饭，想多熬一会儿，就晚了几分钟，赶到的时候校车正要起步走，她连跑带赶也没有撵上。司机把孩子交给了班主任，老师给她女儿打了电话，女儿接着是一通训斥，就有了刚才一幕。

于是我想起那天回到老家，有个大娘挎着的筐里有几个硕大的苹果。我问大娘：“你这是要去卖苹果吗？”大娘回答：“你哥好长时间不回来了，今天说下班要过来，我给他摘了几个。”我问：“回来住下吗？”大娘摇头：“他说接着走，他家里也在等他回家呢，我再去给他拔几个萝卜。”看着大娘满脸的皱纹，干裂的双手，我不禁一阵心酸。我更自责的想起，每次心烦，对娘的吼叫。甚至想起，每次去岳母家，后备箱里给塞下的那满满的牵挂。

我忽然想起了前些年写的那一段：“从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与她结缘。那一刻起，她埋葬了青春，掩盖了芳华，含辛茹苦抚养我们长大。她给予了我们生命，甚至将自己的生命也奉献给了我们。当她两鬓渐渐斑白，身体不如从前的时候，我们有时却还在对她无理咆哮。娘，就是那个你对她无理咆哮，她从不辩解，将委屈泪水往肚里咽的人。娘，就是当你横加指责，她默默无语，依旧埋头给你做饭的人。”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微笑着面对他人，把最坏的脾气洒到了最亲的人身上，很多时候，我们总是无所顾忌，始终忘了，当她老了，你可还记得，哪首歌是唱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