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丫 于 2015-1-22 10:47 编辑
按:一年来,其实值得的列举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多。但凡沾了一个“情”字的,无外乎都会有一份“牵挂”在中间把彼此联系。遂以此为题,数一数一年来的流水帐,在新年到来之际,做一份小小的总结。 牵 挂 文\小丫
凡打来电话时,我刚敲打了一下午的键盘,还没有从即将收尾的长篇大论地亢奋中完全清醒过来。凡告诉我,正下楼,半小时后到你家。我回她,家里除了一挂面条几把青菜,没别的吃的了。凡说:好,我顺路买点。 半小时后,我、凡、小熊围坐在铺着白色花纹布的餐桌前一边大嚼着鸡爪、香肠、小豆包,一边等晚些赶来有大把挥霍时间却不兼任性气质的车。 我擦了油腻的手,拎起凡带来的小红布包,问:“这是啥?”凡“噢”了一声,说:“我很喜欢的一件裙子,还没穿几次,今年一胖,竟然穿不上了,给你拿来试试。”裙子是很含蓄的酒红色,虽与我一贯洒脱不羁爱“戎服”加身的风格不太相符,但看样式很大方,美滋滋的拿进卧室里去试。再笑吟吟的出来,见凡和小熊眼珠放光并齐声的赞合适,于是翘首弄姿的又让那二人拿相机给我拍了照。小熊半倚在沙发靠背上,一脸认真的说:“这身衣服相亲的时候,可以有”。我笑着不答,只在心里盘算:老公还在路上呢,哪等得及呀,月底公司年会的时候,就武装上。复进卧室,换下,径直挂进衣橱。 车来了以后,凡提议打牌。四人挑灯恶战,九点刚过一刻,小熊坐不住了,把牌一推,说要回家。以前,因为小熊那十点的家规我好一阵笑话他。后来,就不笑了。想男人活在这花花世界,还能夜夜雷打不动的严格遵守归家的时间,也是心里始终存着一份责任使然。 仨人又像一阵风似的“作鸟兽散”。我重坐回电脑前,看到屏幕左下方老怪的qq头像在一闪一闪得。点开一看,老怪留言:“领导啥指示?”。昨日我因受了点委屈,心绪难平,点开qq振了他俩下,等了良久,见他头像一直暗着,方作罢。此时心情的阴霾已消,看他回复,倒没了想诉说得欲望,于是,敷衍性地回了他几句事情的大概。 第二天下午,下班回家,一只脚刚迈进屋,老怪的电话就跟了进来。我大着嗓门先发问他:“qq上咋见不到你了?现在不玩游戏不上网‘改邪归正’了?”,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里多了一份沙哑 :“现在 颈椎疼,眼睛痛,在电脑前坐不住了呢。”我知道他还是为了那事,话题一打开,不免又把那事从头到尾的讲给他听,越讲越言辞激烈,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儿,老怪在电话那头连声安慰。其实,关于那事自己也早寻思明白放下纠结了,只是经他这一问,我这一吐,心里倒觉更通畅了。平静下来的我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了,找个借口,结束已长达半小时之久的电话粥。 老怪的聪明是朋友圈里出了名的,涉猎也广,有怪才之资!只是人十分的有性格,自然有时,周围的人也对他褒贬不一。我和他聊,不斗嘴时少,但心里却是真真地欣赏。我知道他心热,于是每次都是有事就呼他,无事两相忘,心里也从来没有不安。偶尔良心发现,口口声声地喊着要请他吃饭,却总是有着各种原因没有兑现。算算时间,那话仍又搁那儿一年。其实更大原因是我一直觉得:朋友之间,不需矫情,坦诚待我者,他日,我也必两肋插刀就是!细细分析这话,又觉出了问题,想这一年来,每次竟都是我有求于他,他何曾有半点用我插刀的机会?倒是有一次,老怪嬉皮笑脸的来央求我给他做个拍摄模特,我正要应,又听他介绍场景,竟是让我给他扮个孕妇的背影出来,这一要求被我咬牙切齿斩钉截铁的断然回绝了,有损我玉树临风光辉形象的事,不干!他呲牙咧嘴了一番,悻悻作罢。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从两片分开的窗帘中间,有一束阳光斜斜地照进屋来。老怪说他最近在研究佛学,我一边听着,一边看那束光亮里无数的小尘粒在不停地乱舞着、乱舞着,而我倒似一个置身这乱尘俗事外的观光客……。 在大多数的情景里,这个观光客其实都是无法置身事外的。 要跟朋友去爬山,给老妈打电话,怕她絮叨,只说这周末有事,不回去了。周日一大早,刚要起床,朋友电我:有突发事件今日活动取消。重新把自己塞回温暖的棉被窝里,抱头大睡。日上三竿,方渐渐苏醒,迷迷糊糊地听有人敲门。翻身、穿衣,趿着拖鞋,很不情愿地去开门。门外站着两只手各拎着一大包东东的老爸。赶紧伸过手去接,沉甸甸的,又是一大堆吃食一一拿出,码在桌子上:还温乎乎的鸡蛋和芋头、三个酥皮火烧、一把摘好的韭菜、一捆剥得干干净净的葱、一饭盒煮好的羊肉、一塑料袋生鸡蛋。看看另一包,里面是已替我改过的窗帘布。 我诧异地回头问老爸:“我妈哪?在家?” 老爸摘下口罩,说:“今天外面风大,你妈感冒还没好,所以没敢出来”。 又开始有点心疼了。皱着眉冲他说:“大冷的天,路又远,你们俩都是快七十岁数的人了,以后别老动不动的就过来送吃的!这些吃得东西,家里都有,有时吃得不及时,都硬生生被放坏了”。老爸眼看着它处,嗯嗯了两声。我咽下了还想再甩得话,心想这类话都是被重复得一百遍也有了,可见起什么作用了?看他脸依旧微微发红,赶紧跑厨房倒了杯热水,端到他跟前。 老爸小心地嘬了一口杯子里的热水,说:“你忙,我待一会就走”。 我嚼着口里的一块饼,说:“嗯”。 老爸说:“这个点才起来,又是早饭午饭一起了吧?” “嗯”。 老爸问:“小妮呢? 我答:“去她爸爸家了”。 屋里静了一会,老爸的眼光先是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将身子稍微朝我这边倾斜了一下,轻声地问:“最近可有给你介绍朋友的?” “又来了”,我重皱起眉头,不耐烦了:“你闺女又不是自己养活不了自己,非得上赶着地去找对象啊?”。话一出,我寻思不对,赶紧又补上了一句:“当然---真遇上合适的,自然会考虑得,你和我妈别老逮着这事没完行不?” 老爸嗯嗯,就是就是地忙表示理解,头不太自然的向别处扭了两下。我快速地翻了一下眼皮,心想:“亏我机灵,这要是换上老妈坐在对面,免不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拉锯式的口战再次重演。” 老爸看我吃得差不多了,起身,说要走。我送他到门口,说:“爸,你路上小心点!”老爸弯腰提起门口的一袋垃圾:“顺便给你扔了。没事,快关门吧,别进去冷风”。我扶着门框,看着腿脚蹒跚的老爸一步步走下楼梯,转了转,然后不见。我伸着耳朵静静地听着,等到楼巷里传来单元门清亮的“砰”的一声后,再轻手轻脚地关门、进屋。 晚上,准备关机睡觉,伸出手去拿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眼前闪出了白天老爸蹒跚下楼的样子,手就又缩了回去。至此,以后每晚睡觉再不关手机。 时光易老,而陪着时光老去的,还有曾经如花的容颜和青少轻狂的心。有一次,和一帮文友闲聊到高兴时,我突然生了伤感,褪却女汉子的伪装,露出了一副小女人的本性,点着谁、谁、谁的名字说:“以后老了,我们也别去拖累孩子,我们都去同一个养老院,住上下铺,仍然可以象现在这样围在一起聊天,多好!” 有人问:“还分男女宿舍不?” 我反问:“都老成那样了,你觉的分和不分有区别吗?” 在场的人轰堂大笑。 还有一次,家中吃饱喝足,饭毕,还赖在餐桌前的我,思想着眼前这小安和饱暖虽平常却守望不易,又不禁感慨顿生。眼望着天花板,带着一种“悲壮”,我高声对趴在书桌前正埋头于作业的女儿说道:“妮啊,你好好学,以后长大了,你考到哪儿的大学,我就把咱们这房子一卖,跟你到那儿,那怕在你大学附近租个小房子住,反正老妈我以后就跟着你了”。 女儿抬起头,很认真地想了想,说:“行,妈咪”。闻言我心甚慰。 女儿接着又若有所思说:“那妈咪你现在少干点活,我的衣服你以后也别给我洗了,把你身体累坏了,我以后还得伺候你!”。 一句话又让她老妈我惆怅百转苦笑不得,懵懂少年,还不谙生老的无耐啊……。 2014正渐行渐远,直到看着新的一年踏着欢快的节拍闻风而舞,盼了一个冬天的雪,仍然无果,甚至连这冬日的阳光也时不时地展露出春天般的笑脸。其实无雪的冬天也不错,虽然生活中少了几分诗意和曼妙,但也减去了几分凛冽和寒冷。在2015年里,愿父母、孩子、朋友以及所有我牵挂的和牵挂我的人一切安好,愿这平淡却温暖的时光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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