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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爱情
高青/郑书元
我一生没有亲姐姐,有一个从小跟我娘长大的堂姐。堂姐的娘也就是我的大娘,早年因病而逝,幼小的堂姐就由我娘抚养起来,堂姐和我成了不是亲姐弟,而胜似亲姐弟的好姐姐。我拥有有了姐姐而不再孤单。大爷的儿子早年弃笔从戎,参加了南下渡江战役,后来成为南京军区某部作战参谋。全国解放后,堂哥转业到东北,大爷与姐姐也去了那边。姐姐从小与我们生长在农村,娘对她胜似亲女儿一般,而姐姐更把我娘当做自己的亲娘。姐姐不习惯那边的生活,更是对我们的思念,就在她十三岁那年,自己依然从东北回到了娘的身边。时间久了,她也淡忘了东北那个曾经的家。
随着年龄的增长,十八岁的姐姐已经出落成一位细皮嫩肉,秀美大眼婷婷玉立的美丽姑娘了。真是人见人爱,更吸引着不断追逐她的一帮帅哥,就此也成了娘的心事。姐姐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说媒的红娘踏破了我们的家门坎,姐姐也没有看中一个。家人的劝说姐姐根本听不进去。谁也没想到,她相中了邻村的一位叫刚子的小伙子,两个人偷偷地开始了他们的浪漫蒂克。刚子一米八零的魁梧身材,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就像影视巨星的唐国强。当时我们一家人还被姐姐和刚子的偷恋蒙在鼓里,他们的恋爱行踪开始没有暴露一点蛛丝马迹。
当时,我在刚子村的小学读书,他那时是村里的会计,大队办公室与学校老师的办公室合在一起,我经常见到他,他大部分时间就在学校老师的办公室里弄账,时间长了就知道我和姐姐的关系,因此我就成了他们恋爱信件的快递传送人。几乎每天放学我都有他俩的邮件,每次刚子哥把写给姐姐的恋爱信叠成燕子形状,由我放学带回家交给姐姐。同时我也把姐姐给刚子哥回的信叮嘱我带到学校偷偷交给刚子哥。当时我还小,不懂年轻人谈情说爱的诡秘,更不知道“燕子”信件里的奥秘,从来也没敢私自拆开看过,这也是姐姐和刚子哥信任和利用我的缘故吧。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俩在偷偷之恋,更没有把为传递信件的事儿告诉我爹娘。那时正是文革盛行的时期,在农村男女是不准谈情说爱的,倘若被抓了典型,就会身败名裂,以后就很难找到自己称心如意的对象了。当时的年轻人谈情说爱被列为禁区。
姐姐与刚子哥的爱情在当时环境里,有条不紊地秘密进行着,双方的家人几乎全蒙在鼓里,这里边更有我的一份幼稚的付出。姐姐为了着哄我不去泄露她与刚子哥的偷恋秘密,他俩也算是在我身上耗费了心机。首先是姐姐送给了我她读完小时,珍藏多年的文具盒和石板。刚子哥利用他的新账薄给我订练习本,表面上鼓励我好好学习,实际上是在利用我的幼稚,为他俩秘密传递相互恋爱的密件。这些,我是长大后方可醒悟的。最终姐姐和刚子哥恋爱行踪被家里人发现了,我也被父亲揍了一顿,从此再也不敢为他俩传送信件了,那时的年轻人谈情说爱是不敢直接相触的。此后的一段日子里,姐姐和刚子哥联系中断,各在一方鸟无音信,实在让人怜悯和同情。
我 在学校有好几天不见刚子哥了,后来才知道他病了,当时我不知道他的病因,就以为是头疼感冒的。其实,他患的就是相思病。我回家把刚子哥生病的消息告诉了娘,没敢告诉姐姐,其实她已经几天没吃没喝了,憔悴的脸上有一种忧伤,说不定和刚子哥患的是一种病。娘非常理解姐姐和刚子哥此时的心情,深信付用任何药物都不能治愈的。就在一个漆黑的深夜,娘瞒着家里人,偷偷地领着姐姐来到了刚子哥的家,成全了他俩的爱情。娘的这一举措还真灵,治好了他们相同的病,让他们俩终生难忘。于是,男女双方暗暗各自找了红娘,走入明媒正娶的婚姻议程。选一个良辰吉日,刚子哥用自行车,在鞭炮声中把姐姐娶回了家。从此,结成了一对郎才女貌的恩爱情侣。
至此,我这个地下快递传送者也下岗了,这就是我见证的姐姐他们的爱情。经我之手为他们传递的一封封秘密的恋爱信件,见证着姐姐和刚子哥一生难以忘却的甜蜜之恋。
情人节到来之际,谨将此文献给热恋中的情人,祝他们终成眷属!
20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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