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马 牛 事

宋庆法

                                                                                     风  马  牛  事

                                                                                              临淄  宋庆法

       今年区文联准备编辑出版《齐文化经典故事》一书，要作协组织力量来完成这个任务，作协召集我们十几个“精兵强将”开会，每人负责一个故事的写作，我被分配到了古代组，专门写晏婴的故事。

       出版这部书的目的，是为下一届的齐文化节做准备，对于宣传齐文化的活动，作为一个临淄人为宣传发扬齐文化贡献一份力量是十分应该的，当得知要我来写晏婴，却觉得力不从心，因为晏婴是古代齐国可比肩于管仲的名相，他的事情太庞杂，包罗万象，一部《晏子春秋》囊括的林林总总，足够那些专家们研究一辈子，要想写好不容易，再说自己能力上也欠缺，搞不好会有损晏子的形象，给齐文化节带来负面的东西。

       带着这个想法和顾虑，我找到作协的秘书长，说：“你还是分给我别的任务吧，晏婴的故事我不大熟悉，怕砸了锅。”

       “正因为你不熟悉才把这个任务分给你，那些熟悉的人都写了多少遍了，再写出新意来有难度。”他的话是必须要接受，又把考虑的有利和不利因素摊了出来，不好再辩解什么。

       我说：“那就赶着鸭子上架，试试看吧。”

       紧接着我的话头，他不无幽默地将了我一军：“你不是鸭子，你是猴子。”

       话说到这份上，这个任务非完成不可。

       趁着春节假期的时间，我推掉了亲朋好友的酒宴邀请，买上条香烟为伴，把自己关起来闭门造车。

       晏婴为相主要是辅佐的齐景公，是春秋后期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和外交家，他敢于批评国君的错误，以节俭力行和廉洁勤政闻名于世，一生富有传奇色彩，后人都尊敬地叫他“晏子”。司马迁用“不辱使命，雄辩四方”来形容他的外交成就，并发出“假另晏子而在，余虽为之执鞭，所忻慕焉！”的感慨。特别是晏婴在对外交往和体民爱民中的机敏睿智，令后人津津乐道。

       当我写到智救伤槐养马人这一章节时，对晏婴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没有直截了当批评国君的错误言行，而是历数穷苦百姓的“罪状”，齐景公却主动承认了错误，这种婉转间接式的批评更容易被国君接受，达到了想要达到的效果。

       由此我想起了多少年前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那一年城乡的公交车已转为个体经营，营运车辆杂七杂八、各式各样的都有。当时我负责单位的劳动人事事宜，到了给职工缴纳劳动保险的时间，我把应缴的现金放到手提包里，打算乘车去劳动保险处，正好驶来一辆小“蓝鸟”，车里人已经满满的了，等待乘车的人还一大堆，只要能挤上去就行。

       我挤进车将包套在手腕上放在胸前，自认为防范措施比较好，也就放松了警惕。乘务员是一位中年妇女，用手使劲推着我的胸膛让我往后边靠，不用回头看，车里的人挤的当当的，还怎么靠？我很不情愿地往后仰了仰身子，靠不动。过了一会儿，她又到我跟前，还是推着我的胸膛让我往后靠，我看着她，显出不耐烦的样子，她却不住地给我递眼色。我忽然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套在手腕上的包，拉链已经被人拉开了，装着现金的牛皮袋子在探着头，我环顾了一眼周围的人，个个都神态安然自若，没有异常行为。

       现金没有被偷去，我就放了心，那都是职工的养老钱，一旦被窃贼得手，我三两年的工资都弥补不过来，非常感激她及时提醒了我，要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她是个天天跑运营线的乘务员，什么样的人、上车的动机，堪比警察的眼睛，她必须不动声色地委婉提示，直接说出来可能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事后我也曾想过，抽个时间请那位大姐吃顿饭，以表示我对她的谢意。想归想，一直没有做。由晏婴才又想起了这事，一晃20年的工夫过去了，想必那位大姐已不再做乘务员了，即使她今天站在我跟前，一样也成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