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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玉静心明 于 2016-12-20 21:42 编辑
冬至碎念
淄川 黄秀美
光阴流转,恍然已是冬至。
前几天,是母亲去世一周年的忌日。姊妹几个准备了祭品约好去上坟。自母亲去世后,回娘家的次数骤减。一是因为二姐去济南不常在家,二是近家心更怯。
那天阳光还好,冬日的山坡草木萧疏。到坟上,大家把供品一一摆好,然后点一柱香,拜请父母。
焚香的间隙里,我们几个在一边聊些散碎的话题。二姐脸上写着当了奶奶的幸福,言辞里自然不自然就流露出有关孙子的趣闻。三姐的儿子今年夏天刚结婚,儿子媳妇也是事业有成。一家人期盼着含饴弄孙的日子。我们都是胡同里走出来的女儿,日子谈不上大富大贵,细水长流的生活,知足常乐也是现世安稳。
这几年,晚辈后生逐渐长大。他们都有了各自的事业学业和生活家庭。上知敬父母,下能疼儿女,勤勉工作懂得感恩,是值得我们安慰的事。父母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并教会了我们自强自立,忠厚传家的良训得以延续。
墓地周围很寂静,坟前有几株高大的榆树。细细看去,在苍茫的日色里竟孕着点点的叶蕾了。我们几个在树下把叠好的元宝一一撑起来。供桌上,除了炸菜水酒还有父亲爱吃的扣肉,母亲爱吃的蒸包。
忽就想起一些过往。儿时的冬至,不管多忙母亲都要包上一顿饺子。放学回来,母亲把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温暖的土坯房里溢着我们的欢乐。“少年不识愁滋味”,我们吃着香喷喷的饺子,安然享受着父母俱在的甜柔时光。那温馨的场景历经岁月沉淀,愈久弥新。
一时恍然,觉得父母还在,觉得那些那些青葱岁月还在,那个能跳坊的大院子还在,那些梧桐树枣树苹果树的花儿还在开。父母一生从善如流,能在我们的照顾下安享晚年,能于耄耋岁暮无疾无痛的安详地老去,是他们最好的修行也是我们最大的福气。如今,老屋已被拆迁,时光的痕迹斑驳了岁月,昏黄了乡村的一些旧事过往。留给我的只是一抹挥之不去的记忆。
晚上回家,里里外外打扫一遍。他们父子二人一个在临沂出差,一个在江苏打工。心里是满满的牵念。饭后,兀自去厨房拿了一个水萝卜,学着母亲的样子用水果刀把它做成一个“花篮”。在挖空的萝卜芯里,放上一把小麦加上点清水,将其挂在窗台上。过些时日,萝卜缨子会翻卷着朝上长开去,麦苗儿也会蓬蓬蓬勃绿在一丛粉嫩的萝卜花里。
冬天来了,总得给生命一点慰藉,给心灵一丝抚慰,给自己一个快乐的理由。一抹笑颜,一眸温暖,一声问候,一片希冀,都会是凡俗的小暖,暖到春来,暖到陌上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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