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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香烧饼浓香情
作者:郭明晓
父亲的外婆家是博山白塔镇。祖母年势很高时,总也念念不忘娘家,每年都让年轻的父亲代她去一次外婆家。辗转到周村再坐周村到博山的绿皮火车,回来再坐火车到周村,来来去去都要在周村停留片刻。由此机缘,父亲每一次从外婆家回来,带回家的礼物里都会有周村烧饼,薄薄的淡茶色纸包成圆圆的柱状包,红红的“周村烧饼”四个字也像烧饼面香、芝麻香留在味蕾里。
长大了,每次路过周村,也必然带些回家,年老的父母喜欢吃,也每次都会说起年轻时来去外婆家路过周村的一些故事。小小的一盒烧饼,蓄满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真情,贫穷年代,周村丝绸可能买不起,但是一盒小小的周村烧饼却是最好的伴手礼。近几年,周村烧饼成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后,有了日新月息的大发展,大大小小的超市里周村烧饼随手可得。周村烧饼作为伴手礼,更是传递出了自己的一份真情意。
十多年前,喜欢上文字,便有了一些日常生活之外的消遣,在一个全国排名前十的文学网站,有幸结识了一帮志趣相同的朋友,文字里相识,文字里相交,温柔便是其中最要好的朋友。温柔是她的网名,也一如她的本人,是一位温柔,能干、娴熟,优雅、美丽的女子,她本人姓吴,有着偌大的上市苗木控股公司。杭州人,在杭州萧山有着自己的苗木园艺公司。在四川的成都、重庆,也都有自己的苗木园艺公司。贰零一零年底,温柔决定在四川成都举办一个企业年会,同时邀请一起涂鸦文字的朋友来一个大聚会。自己不想去,第一次一个人下去几千里地,心有忐忑,说给她好几次,自己怕是不能成行。她最后也下了通牒说:“阿海,你要是真不来,这个聚会就不办。”
自己怯意中只好答应下来。温柔更是一位细腻入微的女子,大约知道自己的踌躇,也担心自己临行打退堂鼓,便给自己预定了往返机票。再也不能婉拒,只好踏上了成都之旅。临行前几日,为温柔准备见面礼,选了扳倒井酒和周村烧饼两样,结果到了机场,酒水禁带,只剩下一箱周村烧饼了,一刻间心急火燎,临上飞机前只好跑到机场超市又买了两箱周村烧饼。上飞机,身后鱼贯而来的一行西装革履的乘客中,每人都提着两箱周村烧饼。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的礼品盒,感到欣慰,自己也不算很掉价的,好多人都带着呢!
暮色中抵达。双流机场休息厅里,第一次见温柔本人,说不出来得亲切,见面来一个紧紧的拥抱,然后坐定,温柔要了两杯菊花茶,轻声说:“阿海,可见着你了。可是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一小段时间,还有两个别处的朋友在过一会晚些的航班上。”此时,成都已在一片夜色中,霓虹灯闪烁,鹅黄色的灯光裹住一些怯儒,自己不敢多走一步,仿佛拎着一个古老的周村,坐在一角等待,只有相熟的亲人,才允抵达。我是一个亲人吗?一闪而过,心里无数次见面相拥在一起的温柔,望了我一眼,说:阿海,你手里提的能吃么?我恍然大悟,随即提起来放在我们共拥的案几上,温柔轻挪过去礼盒拆开,一层层剥开薄薄的淡红色的包装,葱白似长长的手指拈起一片闪着瓷光的烧饼,圆如满月,薄如秋叶,吃起来酥脆,香味四散,清脆的声音里嵌满欢喜和愉悦,有几个一块等人的不相识的友人禁不住也探过头来,温柔笑着我一眼,我随即领悟,站起来再打开一包,让她们尝……喏嗫着: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
过去了四五年,成都双流机场的那个夜晚,那些场景清晰如左,一片一片的周村烧饼里有着满满的情意。一路奔扑温柔的公司基地,沿街的灯火,汪汪地压住了一切,成都,日益积淀的大方和唯美,又排斥了谁?又接纳了谁?既如我的向往,总是放不下,怀了一种忐忑。而小小的伴手礼代替了所有能交流的不能交流的语言,那一刻,所有心意和祝福都在小小烧饼的香甜里。
相继几年里,每年都会邮寄周村烧饼给温柔,每一年的新年到来时,温柔都会叮嘱一句:阿海,快过年了,我要吃周村烧饼哦!”一份真情带着周村烧饼的浓香住进我们心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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