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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高山流云 于 2016-12-13 18:06 编辑
冬至到来的怀念
高青 / 郑书元
冬至快到了,冬至是一年四季白天最短,夜里最长的一天。冬至传俗叫鬼节,当地家人有祭奠以故亲人的习俗。所以说冬至这天,世人为死者送寒衣,固房屋的日子。家家户户用黄纸剪制衣服焚于墓前,以表示冬至这天对已故亲人的祭奠。
此时的天是阴霾的,阳光被氤氲笼罩,这段阴冷的日子,把我的思绪牵入到无尽的痛苦回忆之中。父亲离开我们已经二十一年了,他那慈祥的面容仍旧深印在我的记忆中。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父亲不怎么严厉,他没有过严的家规家教,我是在父亲的被窝里,听着他的故事渐渐长大的,那些神奇富有传奇哲理的故事,影响我的一生,成为自己长大后要做人的的座右铭,直接影响到我的人生。
父亲七岁丧父,在奶奶的关爱呵护下,度过了属于自己的童年。我娘十七岁嫁给了比她小四岁的父亲,共同维持那个困窘之家。父亲是个孝子,对奶奶百依百从,陪伴奶奶走完了她七十三岁的人生之路。因家庭贫困,奶奶一个寡妇无力供父亲念书,所以父亲不识字,但他天资聪明,记性强,过目不忘,有较高的语言表达能力,成为我心中的崇拜偶像,是我童年最好启蒙老师。
父亲一生经历坎坷非凡:小时候跟姑姑要过饭,受尽欺凌;年轻时被抓过壮丁,险些丧命;逃脱后在小清河航运船队当过纤夫,历尽人生艰难,他曾与纤夫们智斗过押运船队的 日本兵;父亲当过货郎,走街串巷,每天穿梭于数个村落,历尽艰辛;解放后当过社长,与翻身农民斗地主,分天地,当家做主;文革时期因旧时被抓过壮丁,被扣上兵痞的罪名而被批斗;同时我的学业也被中断了,成了父亲一生的忏悔。
父亲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也造就了他的戏曲人生。五十年代初和文革前这段时间里,是父亲演艺的鼎盛时期,以他为首成立的庄户剧团,曾经郝赫一时。父亲擒长演男伴女装的角色,青衣、花旦、老旦等角色,对每个角色扮演的栩栩如生,并有很多的粉丝,在庄户剧团里小有名气。他生前能演出十几个传统剧目,都是饰演女主角,唱词都是导演口对口教的。父亲的记忆超人,所以只要会了的就不忘。至今,我的血液里仍流动着父亲的基因,这也是我爱好音乐戏曲的缘故吧。
父亲在他七十二岁那年的秋天,一向正常的他感觉吃饭吞咽困难,饱经风霜的他不在乎,也没放在心里,春节后,他才向我们吐露真情,我马上带他去东营最好的医院就诊,经确诊是食道癌晚期。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不敢面丢现实。回家后我们没有把病请告诉他,想多陪伴他一天。可是病魔是残酷的,最终没有留住父亲,直到老人安详的闭上了双眼,我们陪他走完了最后一程。
冬至到来,面对严冬,不知远在天堂的父亲是否寒冷,没有儿女陪伴的他是否感到孤独,特为父亲送去一份冬天里的祭祀,父亲让我们把你永远留在你儿子深深地记忆里。
2016.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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