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河——我的童年河 作者：南山忆

拾海遗珠

乌河又名溡水，发源于淄博市临淄区大武乡南部山丘地带，经临淄区路山乡，在六天务村入桓台境内，从我村西流过，经李家，乌河村，起风镇，夏庄，鱼龙村的马踏湖等村庄，与小清河汇流入海。其实乌河正源是济南市的黄台镇，是从黄台流出，经邹平，周村，索镇，博兴到羊角沟入海的，周村的旱码头，指的是周村乌河段上岸的码头，当时是水上货运繁忙，后因河无水所以称旱码头。
乌河名称的来历，传说宋太祖赵匡胤征战到临淄累了，脱下汗湿了的战袍挂在一棵小槐树上晾晒（这棵树从此不再长高因此叫矮槐树），他躺在树下睡着了。醒来取战袍时，有条黑龙从战袍上跳下拱到河里顺游入海。而取名乌龙河，又一说是因河水清又深，远看墨绿色又弯曲。像巨龙奔腾顺河而下入海。取名乌龙河，后称乌河。
童年时的乌河，面宽30至60米，为防止河水泛滥，乌河两岸都筑起了高高的围子墙。人们要用水必须经过码头，才能够到。

春天到来河水开凌，柳树成荫、槐树成行，粗大倒柳树一直在垂到水面。柳絮飞舞、枣花、槐花飘香。河边的绿草生长的绿绿葱葱像铺了地毯。河中鱼鳖虾蟹应有尽有，水面上有野鸭子、尖嘴鸟等各种水鸟嬉戏，鸭、鹅成群。河水长年碧绿，奔流不息，清澈见底，质好味美，鱼游蛙跳，渔翁撒网，老人垂钩，燕子掠波，蜻蜓点水。人们吃水、浇地都用这河水。住在乌河两岸的人们享受乌河的恩惠，乌河两岸是一派生机勃勃的繁华景象，回忆童年景象至今难以忘怀。

我们家就住在乌河岸边，离码头只有几十米远。母亲养了许多鸭和鹅，每天早上打开门它们都争先恐后的向河边跑去，在河边吃小鱼，水草、螺丝。鸭鹅这些动物非常认家，靠近河边的农户几乎家家养鸭养鹅，它们从来进不错家门，天黑了它们结伴摇摇摆摆回家宿窝，第二天早上鸭舍里就会捡到鸭蛋鹅蛋了。
河里长满了许多水草，我们通称为苲草，母亲会把苲草用开水烫一下，放上猪肉，做成大包子给我们吃。有一种水草我们叫它们马尾松，它们的根长在河底的淤泥里，一根能够达到几米长，碧绿碧绿的，像姑娘的长发，顺水飘逸非常好看。大人们拿一根长长的钩子把这些水草拔下来喂猪。

每年的夏天放学后小孩子们喜欢在河边玩耍，有的在河边洗澡，游泳比赛，有的打水漂，拿一块碎瓦片在水面扔，惯性的原因瓦片可以飘得很远，常常会一群小孩甚至是大人在扔水漂比赛，看谁的瓦片扔地更远，漂的水漂最多。
河边的泥巴里捡到河蚌、螺丝，小螃蟹。有一种小鱼特别傻，我们称它们为“傻破头”，不知道学名叫什么，长约三至五公分，头相对较大、无鳞、类似海中狗杠鱼的模样，它们专门喜欢在靠近河边，在人比较多的浅水的水底玩，而且视力好像不好，徒手就可以抓到。有的用鱼缸诳鱼，把装有鱼饵的鱼缸放到水里，过一会再取回来鱼缸里就会有许多鱼，多数是小鱼，鱼儿可以进到鱼缸里吃鱼饵，但出不来，因为鱼缸口小、底大，拿一个箩筐放在河边的水里，把抓的鱼儿放在里面，鱼筐里放一块砖头要预防鱼筐被水冲走，这样被抓到的鱼不会死亡。到晚上小孩子们会拿灯笼在河边照虾，虾有趋光性，灯光会使许多小虾就会游到光圈里，进入已经早已布好的网里，每次收网都有收获。这些河虾放上油炒的全身通红，再放上点韭菜点缀，赏心悦目食欲大增。

遇到干旱雨水较少时也会裸露出部分河床，小孩子们来到河底捡河蚌，河蚌有好多种，有长的、圆的，卡其色的皮薄薄的，蚌肉红红的，里面没有沙子或泥土很干净，加上韭菜炒一下，看上去很有食欲，蚌壳小孩子拿它们做游戏比赛，抓一把洒在地上，蚌壳趴在地下要用手指腹把它们翻过来（小孩子都用涂抹涂在指头上），如果一次翻不过来这个蚌壳就归对方所有，谁的蚌壳多谁就赢了。还有螺丝、小螃蟹。用铁锹在河床里铲，会有泥鳅被刨出来。还有木头梨子，不知道学名叫什么，白白的、和带壳的花生差不多大，用河水洗一下就可以直接食用，脆甜脆甜的，蒸熟了与藕的味道相仿。运气好的话会捡到一小桶，带回家和父母、外甥们分享。

夏天遇到下雨河水特别大，可以到达的围子墙。还经常看到来回过往的船只、对槽（两条大船对接一起）、溜子（小船）满载货物穿梭往来，乌河是通往济南各地的水上运输线，特别是赶上大集船只特别多，有的运煤、有的运菜，运输苇子的。有抓鱼的鱼鹰船。每次看到鱼鹰船从河中走，小孩子们都会跟出很远观看，鱼鹰的脖子上有一卡子，只有抓到小鱼才能咽下，每当鱼鹰抓到大鱼时主人就用竹竿把鱼鹰挑到船上，把鱼夺过来，主人会赏给鱼鹰一个小鱼作为奖励，再把鱼鹰扔到水里继续抓鱼，往往满载而归。大人们比较排斥鹰船，因为鹰船过后几天大人们钓不到鱼。

夜晚河边的柳树下有许多虫子，有蜻蜓及其幼虫，当然幼虫在水里，我们称它们为“蚂螂狗子”，抓虾时候很容易把它们一起抓到。最有名的是知了猴，河边的柳树下、槐树下，泥土比较松软知了猴很容易钻出来，晚上八点以前很容易抓到，八点以后它们都爬到很高了，小孩子不易够到。还有一种带壳的飞虫我们叫瞎碰，有时一晚上能够捉一瓶子，第二天母亲拿这些虫子喂鸡，母亲说鸡鸭吃了会多生蛋，所以捉虫子的动力很大，直到捉的虫子鸡鸭谁的都不愿意吃了才肯休息。
夏天的河边也是大人们喜欢去的地方。每个路口都有码头，人们把大的石头，碾砣子放在河边，经多年的水流冲刷，河边的石头打磨光滑成了天然的洗衣板，供人们洗衣、洗菜用。家庭主妇们会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边洗衣服、边拉家常，东家长李家短，河边就是消息的发源地。大人们洗完衣服就把衣服凉在河边的草地上、或者树上。等到最后一件衣服洗完了，早洗的衣服就干了。
到了晚上河边就成了大人们洗澡乘凉的好去处。常常是男的洗一波，女的洗一波。有时还会为争夺洗澡的位置争吵或打闹。

秋天来了树叶开始落了，飘飘洒洒的落到乌河里，惹得鱼儿跳跃蚕食。靠近乌河的住家也喜欢在围子墙边上种上枣树，秋天只要有风，成熟的枣子就会落下来，我们小伙伴放学后就沿着河边捡枣，拿到河边洗一下吃了起来，笨槐树秋天也结出豆子，我们称它们为槐铃铛豆子，长的有点像毛豆，但槐铃铛豆子的皮亮亮的，我们拿钩子把它们摘下来，母亲把它们煮熟后淹咸菜，只有吃豆子的皮能吃，筋筋硬硬味道很好。我和我的伙伴喜欢杨树的叶杆，把河边落叶串起来成一串串，拿回家当柴烧。
冬天河里结冰了，搭眼望去白茫茫一片，走到河边感到刺骨的寒冷，嘴里哈出热气成雾状，眼眉、头发上很快结冰。尽管这样仍然挡不住人们对乌河的热情。大人们有的在河面上砸个冰窟窿钓鱼，许多胆大的孩子就会在河里滑冰，抽陀螺。当然大人发现都会严厉制止。
   

现在的乌河已失去当年的风采，上游泉水干枯，沿途工厂污水排入，垃圾遍洒河床，成了一条又黑又臭名副其实的污水河，可怜的乌河正在默默承受的人们给她带来的灾难。
二0 一五年回老家，看到乌河正在治理，据说是国家投资，见有铲车挖掘机挖土垫路，将在河边修一条宽七多公路，将河面拓宽，河水变清，植树绿化，乌河将会以崭新的面貌展现在人们面前。
作者：南山忆，原名：耿丙英，山东淄博桓台河崖头村人，现年79岁，现居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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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流云

但愿还圆乌河昔日的 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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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台作协 发表于 2016-6-21 16:45
殿标，你把标题与作者在正文中带上，不介意的话，最好属上作者的真实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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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台作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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