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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的背影
张店 王洪春
二哥离开已经有一些日子了,但他的背影始终在眼前萦绕。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比那些独生子女们幸运,因为我们拥有着弥足珍贵的手足情。我们一母同袍的亲兄妹就有六个,同父异母还有四个姐姐,还有出生时送养人的一个,以及幼年夭折的一个,共有十二个兄妹,男孩五个,女孩七个,我排行最小,那种被哥姐疼爱呵护的幸福的感觉刻骨铭心。
二哥的猝然而去,给了所有的家人及亲友深深的悲伤与思念。2011年,二哥查出了大细胞肺癌,在他五年病重期间,我们对他采取了“绝密”措施,控制了包括二嫂在内的知情范围,主要是怕影响他的情绪和治疗。我们同侄子侄女商讨了最好的治疗方案,选择了最好的医院进行手术,使他顽强地渡过了人生的最后五年。作为小弟的我时刻都在扪心自问,当时瞒着你的决定是对是错。亲爱的二哥,如果你埋怨,请不要怪儿女们,就有小弟我来承担吧!
人到世间来,都将同时享受快乐并经历痛苦。但是二哥,您的一生经历的痛苦和苦难比常人都要多得多。父亲去世时你才十三岁,别人这个年龄正是上学的好时候,你却为了家庭、为了兄弟过早辍学,用瘦弱的臂膀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我还清晰记地你在砖厂干活时的情景,那年你不过十五六岁,个子不高,光着膀子,肌肉却超常的发达,和成人们争着推土、搬砖,为的是多挣一点工分贴补家用。娘叫我去给你送饭,半路上我偷偷打开饭包,也是两个糠菜窝头、一条红萝卜咸菜,这样的饭食怎能支撑每天十几小时的重体力劳动?你的个子是兄弟中最矮的,这应该是因素之一吧。
参加工作后,二哥对待工作勤勤恳恳、爱岗敬业、尽职尽责、任劳任怨、为人正派。对待家庭勤俭持家,尊敬孝顺老人,关心爱护子女,重视亲情友情,维护家族及兄弟的团结,讲奉献讲风格,勇于担当。但工作中你染上了一个不良嗜好—抽烟,后来走上了领导岗位,思考问题多了,抽得就更凶了。二嫂本分老实、顾全大局、任劳任怨,可就是她的这些“好”,养成了你说一不二的性格,瞒你病情就是怕你的脾气犟,不配合治疗。
当你知道你的病无回转可能,你硬是怀着对活下去的一丝希望,凭着对人间冷暖的一点眷恋,强迫自己吃饭支撑着身体。我知道你是带着很多遗憾去的,你与这些好兄弟没处够,虽然兄弟间也时有打闹、争论,甚至吵得脸红脖子粗,可这些回忆总是那么甜美的。
春风乍起,围子山下,日月无光,淄水悲哀,行人稀落,长歌当哭,兄弟六十载,情比泰山重,恩情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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