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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报农时,花管时令。一进入三月,莺啭燕啼,桃红柳绿。整个春天,万紫千红,花事纷繁,称得上“花花世界”了。
古运河畔,乍暖还寒,迎春花最早从冬眠中醒来,传递春信,呼唤花友。她傲然地立在料峭的春寒中,柔韧的枝条上,点点金黄。诗人用“金英翠萼带春寒”形容她的雅姿。二十四番花信中,立春后的迎春花排在了一候。出于喜爱之心,随手折了两枝插在自家瓶子的清水里。于是,书房增添了生命,漾起一缕缕淡淡的清香。春色便泛活在我的瓶里了。
小城,无处不在的玉兰花在绿意盎然中悄然绽放。她的叶花饱满,一树繁华,芳香清新可人。玉兰花的花朵洁白硕大,光华夺目,外形像极了白莲花。玉兰花同白莲花一样高洁,一尘不染,不同俗流。“只可远观,不可近渎”。玉兰花的花期短,仅有十天左右,应是一大憾事了。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人生苦乐年华,我们没有理由不珍惜玉兰花一样的大好春光。
花园南侧生长着一株大梨树,枝繁叶茂,花开似雪,尤为我所喜爱。“梨花如静女,寂寞出春暮”。昨天过去的时候,恰好梨花初绽,一树粉白,美得纯粹,美得质朴,一如清纯的少女。蝶走游丝,蜂舞香海,枝头春意正闹。我轻轻走近她,与她亲密接触,聆听她的花语。她脱俗的静美和无欲的淡定,默默地感染着我,素心于那一刻柔化。
梨花经雨,妩媚动人。人们常用“海棠醉日,梨花带雨”来形容娇美的女子。“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这是白居易《长恨歌》里的诗句,生动刻画了杨贵妃哭泣时的姿态像沾着雨点的梨花一样,美到极致。古人用梨花表达自己的心境,排遣烦忧,如唐无名氏《杂诗》中的诗句。“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描写了诗人在外漂泊,思念家乡,归程无期的忧思苦闷之心。溪月梨花虽然优美,也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了。
去赏梨花的时候,要从花园中心的一条小径走过,总会看到三四株樱花树。樱花正在开放,虽已过了盛期,仍是一树的白。她花瓣小,花色柔,如江南娇小的女子。微风吹拂,樱花纷纷扬扬,下起了“花雨”。望着地面的落英,内心不免一阵伤感。“万物消长是大自然的规律……有上场,有退场,人,也是一样。”作家宗璞在《二十四番花信》这样表述,给了我莫大的精神安慰,一时释然。
多少年来,一提起樱花,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日本,想到富士山上遍开的樱花。这似乎成了思维定势。最近,有媒体传来日、韩两国为争樱花的发源地在打嘴仗。史料证实,樱花在我国的秦汉时期就已栽培于宫苑之中,唐朝传到日本。我国研究樱花的学者明确指出:“樱花起源于中国,发扬光大于日本,没韩国什么事。”“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诗人赏樱花时的悠然惬意,雅致闲情,尽表现在诗中。早些日子媒体报道,武汉大学校园内万人同赏樱花,盛况空前,国人对樱花的喜爱程度由此可见一斑。樱花的“根”在中华,樱花文化做为一个国家的软实力,不能不引起国人的思考。
三月,春风大雅,花事壮阔交杂,岂是我肤浅的文字表达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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