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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玉静心明 于 2016-3-28 06:01 编辑
父爱如山
淄川 黄秀美
在村里, 很少有人喊父亲的大名,父亲为人谦和憨厚。邻里八舍的谁有个难事求他,父亲也都会竭尽全力帮助他们,日子久了,大家都亲切地喊他江哥。
父亲十岁那年,日本人开始侵略中国,家中光景暗淡,父亲是家里的长子,祖父过世后,十五岁的父亲便帮祖母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举步维艰地走过那些风风雨雨......
我的哥哥十三岁时不幸夭折,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因此父亲有时喝醉而絮叨多半是为了他失去的儿子,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心痛。
听母亲说,我刚出生时没有母乳,由于灾年刚过,生活条件很差【我上边有三个姐姐】,有人劝父亲干脆把虚弱的我扔掉算了。当时父亲在县城拉板车,他听说炼乳可以代替母乳,便千方百计买来给我喝。而父亲为了给我送‘奶’,却要从县城骑车往返几十里路。如今,炼乳的香甜我早已淡忘,可深深的父爱在心里却愈久弥新。
小的时候,家里有什么好吃的,父亲分给我的那份总比姐姐们得要多,父亲似乎更加偏爱我。长大后,由于随舅舅到外地念书,我很少回家,对于父亲的记忆也多在书信往来中。结婚后,我一直忙工作,照看孩子,即便是回家,也是匆匆驻足而已,少了跟父亲的交流,少了对父母养育之恩的回报。
早些年,父亲为给我们一份安宁的生活,过多的透支了心力,体力。每每想想父亲那些年的辗转和晚年憔悴的面容,心头总会涌起酸涩的滋味。父亲常年腰痛,一次,我给他买了一件羊皮坎肩,他却嫌我乱花钱。他说一个病人常年药不离口,不能做事了,穿这样好的衣服是浪费。而我还是默默的坚持。
近几年,我们姊妹几个的孩子渐渐长大成人,这是父亲最大的骄傲。步入中年的我,也开始觉得父亲这辈人 所承受的苦难是多麽的沉重,而他们面对生活的挫折又是多麽的坚韧。父亲患脑血栓已有十几年了,去年冬天,他常叹息,叹息他的病。他跟我母亲说,他像熟透了的玉米,老的头都抬不起来,没有多少熬头了,还说他要走也要坚持到春暖花开的时候.......
春天来了,桃花灼灼。一生给了我无数疼爱的父亲却安详地走了,永远地走了!
送别父亲的灵车走出了胡同,我强忍的悲痛再也无法掩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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