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麦子 于 2016-2-22 09:00 编辑
春天,一个美好的字眼 文/临淄 王秀玲 母亲年前带来的长寿花,搁在阳台上,每天沐浴在晴好的阳光下。这几天,纷纷然开花了。花苞细长,颜色深红,绽开来,是橘红色的四片花瓣,嫩黄色花蕊。细小玲珑的花一穗穗,拢在一起一团团的,冉冉伸出在肥厚的叶片之上,风韵别致静雅。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春天,多么美好。她像个顽皮的孩子,在大街小巷奔跑,远处的山眨了眨眼、水动了心,村头的麦田伸了伸懒腰、小院的花花草草闹翻了天。春天是一个清爽明媚的早晨,世界从长长的睡梦中醒来,仿佛一切都是初生。人仿佛生出翅膀,要飞去更亮敞的地方。
闲来无事,信步踱到齐园,倒也热闹得很。齐园原名辛店公园,后更名齐园,成为开放式公园。原北门连同园墙早已拆除,代之以栅栏式矮墩,与牛山路人行道相隔。人行道上一溜儿小摊,兜售各样物品。来来往往不少人,走走看看,间或停下询价,有一搭无一搭的。大过年的,大多也是出来凑个乐子吧。
往里走,欢快的锣鼓声中,几行着装喜庆的人在扭秧歌,为元宵节扮玩做准备,大红衣裤,粉色绸带,喜气洋洋。队伍中间,一位男扮女装的“大娘”舞得甚欢,灰色大襟褂,灰黑色假发,松松地挽一个发髻,露出耳际花白的短发。只见他一腿前伸,一腿后蹬,两臂舞动,弓着的身子随鼓点左扭右转,动作夸张,表情萌翻,不时惹来阵阵欢笑。
沿小路蜿蜒而行,南面几棵大树下,聚着一些老年人,或吹拉弹唱布局下棋,或晒晒太阳聊聊天,初春的阳光亮得有些灼人眼目,穿过细密的枝条洒下来,跳跃在这些老人的身上、脸上、以及脸上每一条皱纹里,也在刚刚苏醒过来的草地上拼凑出无穷变幻的图案。阳光看上去温暖怡人,拂面春风中却挟着丝丝凉意,老人们并不曾褪去冬天的棉衣。 齐园东西方向更长一些。中间偏西处有一片湖,水波轻漾,弱柳照影。湖岸乱石围砌,曲折有致。岸边垂柳随风旖旎,柳芽初萌远看近却无。湖中游船数只,散散地泊在东面岸边,晃晃悠悠。许是乍暖还寒之故,并不见有人出船游玩。这情景,虽少了些热闹活泼,却添了几许幽雅古朴之韵致。
湖东南一角,有人在跳交谊舞,年龄多在五十岁左右。女的短靴,打底裤,百褶小短裙,小上衣;男的宽松休闲衣裤,双双对对,精精神神,在柔美音乐中,翩翩起舞。围观的人似乎还要多一些,远远的有几个人试探着学走舞步,大概还没有足够的勇气下场一展舞姿。穿过一片银杏树小路,南面是一片空旷所在,地面红砖砌就。三三两两的几个人,两米长绳系一健身球,左右抡动,呼呼有风,十米之外清晰可闻。
沿湖南岸西行,有一曲廊浮置水面,古色古香。岸边草丛间,残雪零星可见,与枯黄中微露的新绿互为映衬。它们努力躲开阳光的伤害,执著地刷存在感,想是要在即将到来的万紫千红中一争春色吧。
湖西,是儿童乐园,旋转木马,飞机,种种好玩的,放着孩子们喜欢的儿歌,玩的人却不多。只有一位母亲带着女儿在坐飞机,三个小孩在坐旋转木马。我想,天气大概不是主要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一个年代有一个年代的玩法,有些东西终会如爆米花炉,如我们儿时玩的沙包、打元宝,如我们的青春,成为回不去的过往。现在的孩子生活娱乐丰富多彩,有更多更有趣的玩法和更值得去看的风景。
湖中央有一小桥,水上架桥,成小桥流水之意境。桥身、护栏涂抹成原木色,更添一层古雅。游人缓行其上,轻衣粉面,或拍景,或自拍,都有无法言说的美好。
穿过小桥,假山临湖而立,山势陡然而上,好似自天空直插入湖,峭壁上刻“天齐渊”三个大字。另三面绵延而去,造势颇有情致。山水相映,一线相隔,湖水湛蓝,山色绿意点点,虚虚实实,竟有了几分烟雨江南之温润。
拾级而上,山顶有一亭,依栏四顾,园中景致尽揽。春风习习,乍暖还寒,兜头兜脑灌过来,依稀留有冬末的余韵。满园春色撩人,触目轻歌曼舞,在这初春时节,卸去厚重的冬衣,也仿佛卸去了昨日的负荷。欣欣然,一切都是初生,一切都在生长,一切都跃动着一种力量。
春天,是一个美好的字眼。仿佛世间的美好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形而下的,形而上的,万物萌发,人心向上。
游园归来,我感冒了。打着响亮的喷嚏,流着水一样的清涕。到底不知是冬天宅得太久,还是身体出现了“倒春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