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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唐婉儿 于 2014-11-1 19:44 编辑
文/唐婉儿
一个屁,让我失去了尊严
星期一是学校升国旗的日子。早上到校放下书包,就要急急忙忙站队了。校长的哨子嘟嘟地响个不停。我急忙站在我的位置上,广播室的喇叭正准备开始播放起义勇军进行曲,队伍鸦雀无声。就在这当儿,也不知前排的谁突然冒出吱吱悠悠的屁,我看有的女同学捂着嘴偷笑,男同些学犟着鼻子用手扇着排屁味。我很想憋着不笑,可是一下子哈哈地笑出了声,军人出身的校长瞪大了眼睛,严肃地喊了声:“谁在笑!站出来 !这么严肃的时刻还在笑 !出来 !”我急忙举起手,随之,站在校长指定的队列的前右角,眼光也不敢看同学们,也不敢看老师,偶尔用眼睛瞟一下队里的同学们,他们好像幸灾乐祸,我脸上火辣辣地,好像有点委屈。我这三好学生,第一次被老师这样重重的处罚,一阵心里好难过,好伤自尊!
等升完国旗,校长叫我去了他的办公室。校长严肃地说:“亏了你还是个女同学,升国旗是很严肃的事情你知道吗?是让我们永远不忘我们幸福的今天是用无数先烈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你怎么还这样得意忘形的笑呢?你不是三好学生吗!希望在各方面能带好头,好了,回去吧 !”我很想申诉我笑的理由,我还是鼓起勇气说了:“校长,有人在这个严肃的时刻放那样响的屁更不严肃了,所以我才笑的,我觉得也应该惩罚那个放屁的才对。我觉得他是故意惹人笑的。”
校长问,你说他是谁呀,哪个班的?
我只回答了一句,没看清楚。校长稍微笑笑说:“那当然更不严肃.自古以来就是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呀,好,你先回去上课吧 !”他说到这里也自嘲的笑了。
我给校长打了队礼,返回班里。要不是打了上课钟,班里还不知道怎样挖苦我呢。
狠挖他的腮帮子
本来我和邻村的小玲是同桌,我们两个很要好。早上也许我去叫她,也许她去叫我。不会做的题我们互相交流。不但是同学,还是好朋友。可惜到第二学期时,老师突然给我们调位了。换上一个新转校来的男生。我个子瘦小,他个子也很矮。呲呲着两个大门牙,老想发横。刚来不久,就在我们的课桌中间用粉笔上画上一道杠。目的,怕我超缸赚了他的便宜。所以,我常常提醒自己,把左手放在桌下,以免犯规引起争端。也可能因为犯了中耳炎,疼痛难忍的缘故,我没想到左胳膊超了他的警戒线,他不仅使劲用右胳膊捣我,而且还用脚踢我的腿。虽然是自习,老师来回的串动着。我来不及顾忌老师的存在,猛地站起来揪住他的耳朵,用力挖了他的腮帮子两把,他棌着我的头发,用拳头捣我的胸口,班里一阵喧哗,老师忙过来拉开,没想到他竟然哭了:“她凭啥侵占我的地方?你看她给我挖的脸都出血了,呜呜。。。”和老师诉说完打架的理由。我没哭。也和老师说我的理由。“老师,是他先打的我,我不小心胳膊稍微过了一点,他就像地主恶霸一样,连连用脚踢我,还打我的头 !”因为我没哭,且为我的勇敢和坚强有点自豪。老师又把我们叫到他的办公室,狠狠地训了他一顿说:“画什么杠啊,毛病不轻,从哪里带来这些毛病!以后不允许再画杠,更不允许打架,听明白了吗?回去吧。”我提出我要求调位的理由,老师答应了。并且说了一句足以能把我击倒的话:“ 上着自习还打架,给人家把脸挖地出血了,影响太坏了知道吗!所以,取消你当学期三好学生的资格。回去吧。”
反正我心里灰溜溜的好不自在。
等长大后,倒觉得很可笑了。这是在学生史上留下的唯一的小品了。
在狂风里呼叫
三年级不顺的事特多。
春天的风特别多。下午放学之前,满天的黄云和黑云好像离地面越来越近了。校长命令不要站队了,抓紧时间放学。他怕风大学生在路上不安全。学生们像一窝蜂似的跑出了校门。大街上的人,捂着脸,抱着头,拼命地跑。地上的垃圾和尘土不断飘在空中。风大时,我连腿都挪不动,沙砾打在脸上,吱吱作痛,不小心颪到嘴里很牙碜,赶紧往外吐。本来十分钟到家,这回大约得半个多小时。
我回到家里,大门敞开着,知道家里有人,心里踏实了许多。抬头一看,大门前的小槐树已连根拔出歪倒在那里。我急忙往屋里跑,但推不开门,原来是弟弟怕风,用木棍把门顶上了。他给我开了门。
我第一句话就问:“你自己在家啊?妈妈呢?”
“下地干活还没回来啊。”我一听,心都揪起来了,不好了,妈妈肯定被风颪跑了,瞬时哽咽起来。我顾不上别的,只拿了妈妈的一件夹袄。一手拉着弟弟往外跑!
“走!快走 !和我一起找妈妈去呀!”可他说怕大风,怎么也拖不走。
气的我用力一推:“好 !如果妈妈被大风颪跑了,我看谁管你 !”
他就倒在地上哭了,我哪管这些,自己带着妈妈的衣服迎风出了门。边哭着边顺着墙角用力往前走,路上人很稀少,心里又害怕又着急,恨不能妈妈和我相遇在这里,很想盼个知情人问问,总也看不到一个熟人。
等我走到地里地时候,风稍微小了些,但是没有看到妈妈地影子,透过满天的黄风和旋转的树叶、纸屑、破布,我敞开喉咙大声的呼叫起来,而且泣不成声 :“妈妈 ! 妈妈!你在哪里 !听见我喊你了吗?!” 还换着地方和不同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我带着一种极为恐惧地心理开始往回返。西边的太阳在雾蒙蒙的围墙里显出它模糊的身影。我一溜小跑,巴不得看到妈妈现在说不定已经坐在家里了,当走到生产队的麦场时,一位大叔正好向外走。他看见我从坡里回来的样子,肯定就是找妈妈了,他告诉我“快别哭了,你妈在屋里喝水呢 !”我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
我患上了恶性贫血,辍学了。
人的命运无法猜测。
大约在十月份,我在一次体育课上突然晕倒了。老师打发两个学生送我回了家。从那时起,头,每天都疼的无法忍受,而且伴有恶心。蹲下站起来,眼花缭乱脚跟不稳,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谁见了都说我有病,脸色很黄,都劝我妈妈得赶紧给她看看啊 !为此,妈妈经常和人家说我活不到二十岁。我听了暗暗掉泪。这天,妈妈带我找老爷评了脉,老爷说:“这孩子病不轻,血亏的很厉害,脉很弱。暂时不要去上学了,等吃药养养再去。要给她吃点鸡蛋什么的,没有就从这里拿上。”妈妈没好意思说有鸡蛋就卖了,还有她吃的呀 !
次日,妈妈和我一起去学校办理了休学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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