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爷爷的蘑菇汤

李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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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爷爷的蘑菇汤

临淄/李玉军

      小年已过，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年味渐浓，一家人忙年。吃的穿的用的，赶集逛超市大包小包拎回家。而此时，我又想起天堂的爷爷，想起小时候津津有味地吃爷爷做的蘑菇汤。
     爷爷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老羊皮袄和瓜皮帽是冬天的装束。我跟在爷爷身后去赶年集，在干货摊上爷爷买上那种黑褐色的东北干蘑菇，然后到肉摊上买上二斤肉，准备好了蘑菇汤的材料，我们祖孙二人往回走，爷爷边走边给我讲年的故事，我手里捧着爷爷给我买的热乎乎的肉包子，边吃边听。冬日的暖阳里，跟在爷爷身后是幸福无比的事情。
      回家后把干蘑菇倒进瓷盆里，用清水泡。泡上一天，蘑菇上的泥沙全泡下来，把蘑菇清洗干净，再泡，直到干瘪的黑蘑菇变得肥头大耳。我和爷爷开始炖蘑菇汤。
     爷爷让我拿来一棵大葱，剥好后切下一截。他又准备好生姜，切成片备用。锅里倒上豆油，放上葱花，煤炉的火焰呼呼作响，一会儿就香气满屋。爷爷把切好的肉片放进锅里，开始是炒，然后是倒上水焖，肉香撩人，我坐在火炉旁不住地咽口水。盼望着盼望着，爷爷终于掀开锅盖，用竹筷夹起一片肉用嘴吹吹对我说：“尝尝，看是不是熟了？”我张开大嘴，把那一片肉含在嘴里。真香，嚼来嚼去，我舍不得咽下去。爷爷问：“熟了么？”我一下子咽下去，说：“没熟，待会儿再尝一遍吧！”爷爷笑着说：“等蘑菇汤做好了一块尝吧！”我那点小心眼被爷爷识破了，失望地低下头。
      爷爷把蘑菇捞进锅里，然后把泡蘑菇的水一并倒进锅里，放上生姜片，放上八角，放上粗盐，开始小火慢炖。大约炖上两个小时，蘑菇的清香弥漫在空气里。爷爷掀开锅盖，拿来一个瓷碗，用勺子舀上半碗，对我说：“吃吧！”我跟奶奶要上一个煎饼，就着蘑菇汤吃起来。
       嫩滑爽口的蘑菇，越嚼越香的肥肉片，回味悠长的蘑菇汤，让我大饱口福。我吃饱了，打着饱嗝的时候，才想起爷爷和奶奶没吃。我问爷爷：“你们怎么不吃呢？”爷爷说：“你先出去玩吧，待会儿我和你奶奶一块吃。”
       我像一只快乐的小燕子，飞向大门外，找小伙伴们玩耍去了。玩够了回到家，爷爷奶奶正在吃饭，他们把煎饼撕碎放进碗里，用蘑菇汤泡了吃，看得出，他们吃得很香。我问：“你们怎么不吃蘑菇和肉呢？”爷爷说：“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吃了。”现在想来，爷爷和奶奶怎么会舍得吃呢，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那一锅蘑菇汤是春节招待客人的唯一菜肴。
      四十个春秋已经过去了，当年那个懵懂的顽童已经步入中年。爷爷奶奶早已去世多年，但爷爷的蘑菇汤还深深的留存在记忆里，让我不能忘怀。淄河西岸，皇城玫瑰谷对面，是爷爷奶奶长眠的地方。又是一年新春到，除夕祭祖，我会到爷爷的坟上跪拜，再次回味那童年的蘑菇汤，再次感知爷爷的慈祥与善良。李玉军，临淄敬仲镇褚家村，邮编255416电话13280607387

张玉国

爷爷蘑菇汤，想起泪汪汪。